沈昭岐的手機屏幕在淩晨兩點十七分亮起,陳教授的回複帶著墨跡未乾的溫度:「明早八點,老地方茶社。」他把手機倒扣在地圖旁,指節輕輕叩了叩「第一份拒簽合約」的紅圈——那圈紅得像火,燒穿了前世所有被資本揉捏的屈辱。
次日茶社裡,陳教授推來一遝泛黃的筆記,杯盞間浮著茉莉香:「小沈啊,我早想做這套標準。從前農戶按經驗種,販子按心情收,中間能扒三層皮。」他翻開筆記,字跡力透紙背,「你要的種植密度、光照時長、有機肥配比,我這裡有三十年的數據。」
沈昭岐的指尖劃過「采收標準」那頁,喉結動了動:「陳老師,冷鏈環節呢?我在東北見過,土豆在卡車上凍出冰碴,到市場就爛了三成。」
「冷鏈?」陳教授推了推老花鏡,「我學生林晚在做數據建模,你找她。」
下午三點,林晚的電腦屏幕映得她眼眶發青。
她敲了敲鍵盤,投影幕布上跳出一串紅色數字:「沈老師,我扒了三百家助農店鋪的流水。表麵標著‘農戶直供’,實際利潤到農戶手裡的——」她頓了頓,「平均5。」
沈昭岐的後背抵上椅背,指節捏得發白。
前世他給某助農品牌站台,對方說「每單捐五元給農戶」,後來才知道那五元是從收購價裡扣的。
他抓起記號筆在白板上畫箭頭:「種植采收冷鏈檢測,每個環節都要透明。標準不是枷鎖,是讓農戶知道,自己的勞動值多少錢。」
「我來做溯源係統。」林晚摘下眼鏡擦了擦,眼底血絲像張網,「免費開放給農戶,掃碼就能看種植日誌、運輸溫度、檢測報告。」
當晚,蘇曼的攝像機對準了張嬸的酸菜缸。
她蹲在灶前,三腳架支在醃菜壇旁:「張嬸,這缸酸菜賣多少錢?」
「收購商給八毛一斤。」張嬸搓了搓沾著鹽粒的手,「可超市裡賣八塊。」
鏡頭拉近,壇沿的老鹵泛著琥珀色。
蘇曼的呼吸透過麥克風:「中間的七塊二,去了哪裡?」
三天後,《一罐酸菜的錢去哪了》在短視頻平台炸開。
網友扒出某頭部助農品牌的股東名單——秦氏集團占股49。
秦氏頂樓辦公室的百葉窗漏進細光,周執捧著平板的手在抖:「沈昭岐聯合農科院搞標準,蘇曼的視頻播放量破億。董事長,我們得——」
「推‘秦農標’。」秦知語轉著鋼筆,筆尖在「沈氏白皮書草案」上點了點,「他要立規矩,我們就做規矩的製定者。」
發布會當天,周執站在聚光燈下,襯衫後背洇出汗漬。
他望著台下舉著攝像機的記者,攥緊話筒:「沒有標準的助農,是慈善表演。秦農標,唯一權威助農認證。」
「認證費多少?」後排記者喊。
周執掃了眼提詞器:「基礎認證十萬,檢測費另計。」
沈昭岐在直播間裡冷笑。
他調出「秦農標」細則投影在背景板上,手指劃過「認證周期90天」那行字:「小農戶等得起三個月?十萬認證費,夠買十噸化肥。這哪是標準?是門檻。」
他轉身從紙箱裡掏出兩顆土豆,表皮都沾著新鮮的泥:「這兩顆,都來自雲嶺村張大爺的地。一顆送秦農標合作檢測中心,一顆送國家農產品檢測中心。」
等待結果的二十分鐘,直播間在線人數衝破兩百萬。
彈幕刷著「沈老師剛到底」「秦氏割韭菜」,老刀在後台發消息:「秦氏買的水軍被頂下去了,現在全是‘要真相’。」
檢測報告發來時,沈昭岐的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。gkg」,國家中心的報告是「未檢出」。
他舉起兩份報告對向鏡頭,聲線穩得像戲腔起調:「是土豆有問題,還是標準有門檻?」
彈幕瞬間被「退錢」「嚴查」淹沒。
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開:【公眾監督意識覺醒,解鎖‘農戶直連認證通道’】。
同一時間,秦知語的手機亮著直播畫麵。
她望著沈昭岐眼底的光——和前世在片場對台詞時一模一樣,那時他說:「知語,我們要演的是人心。」
「周執。」她按下內線,「把秦農標檢測費降為1元,認證周期縮到七天。」
「董事長!」周執的聲音帶著破音,「這會損失上億!」
「損失的是錢,賺回來的是人心。」秦知語轉動轉椅望向窗外,晚霞把玻璃染成金紅,「他要的從來不是打敗我們,是讓助農沒有門檻。」
深夜,沈昭岐的手機彈出新郵件。
發件人是秦氏集團,主題「標準共建邀約」。
他點開附件,合並研討會議程裡夾著一行小字:「雲嶺村小學操場,備選場地。」
林晚抱著筆記本走進來,發梢還沾著實驗室的冷氣:「秦氏把檢測標準數據全共享了。沈老師,他們......」
「他們終於明白,規則不是用來堵路的,是用來鋪路的。」沈昭岐望著地圖上新增的「雲嶺村」紅圈,那裡標著「助農品牌聯盟發布會」。
窗外晚風掀起竹簾,吹得「第一份拒簽合約」的紙飛機輕輕搖晃,像在應和某個正在生長的未來。
他摸出筆在「雲嶺村」旁畫了顆五角星,筆尖停頓片刻,又添了行小字:「給張大爺的酸菜,找個能飛更高的地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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