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金茂酒店裡,陸振邦的手機突然震動——秦知語的消息彈出來:“準備好應訴材料,沈昭岐這次,要的是你的命。”金茂酒店的水晶吊燈在陸振邦頭頂晃出冷光,他彎腰撿文件的動作頓在半空——手機裡的直播畫麵中,穿白襯衫的女人已經翻開了第一份合同。
“我是陳律師,受昭品監督團委托,代理三十七戶農戶的集體訴訟。”女人的聲音如同敲在青石板上的晨鐘,她用指節叩了叩合同扉頁,“這是秦禾農產與農戶簽訂的《農產品收購協議》,一式三份,我手中的複印件經農戶本人確認無誤。”她翻頁的動作極慢,每頁紙角都壓出細密的折痕,“注意看第八條,‘乙方承諾本協議有效期內,不得向其他任何第三方出售同類農產品’——這是典型的‘唯一供貨條款’。”
沈昭岐倚著臨時搭建的木桌,指腹摩挲著牛仔褲上的草屑。
他能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——前世被雪藏時,他在片場搬過三個月道具,見過太多類似的“不平等條約”,隻是那時他以為自己的戰場在鏡頭前。
此刻直播間的彈幕正瘋狂刷屏“律師姐姐殺瘋了”,他盯著陳律師推了推無框眼鏡的動作,突然想起係統昨晚彈出的提示:【檢測到用戶需求:法律專業支持】——原來所謂的“破產係統”,早把他這些年在劇本殺裡學的談判技巧、在田埂上聽的家長裡短,都算進了“帝國積分”的儲備池。
“根據《民法典》第四百九十六條。”陳律師抽出一張便簽紙,上麵密密麻麻記著法條,“提供格式條款一方未履行提示或說明義務,致使對方沒有注意或理解與其有重大利害關係的條款,對方可主張該條款不成為合同內容。”她突然抬頭看向鏡頭,眼尾的細紋裡凝著光,“這些合同的免責條款用三號黑體加粗,但簽字頁沒有任何‘已閱讀並理解’的手寫確認——農戶們隻知道‘簽了就能拿錢’,不知道這張紙會把他們捆死在秦禾的秤砣上。”
金茂酒店的新聞發布廳裡,陸振邦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。
他聽見助理在耳邊小聲說“秦總來電話了”,卻盯著手機裡突然暴漲的輿情指數——秦禾農產合同陷阱已經爬上熱搜第三,而最頂端的話題是沈昭岐直播審判。
他猛地抓起西裝外套,卻在轉身時撞翻了桌上的礦泉水,深色西裝前襟洇開一片狼狽的濕痕。
同一時間,秦氏集團頂樓的落地窗前,秦知語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三秒。
直播切片裡,陳律師推眼鏡的動作讓她想起自己大二時在律所實習的模樣——那時她也總把法條抄在便簽紙上,以為憑一張嘴就能撬動整個商業世界。
“周執。”她突然開口,聲音像浸在冰水裡的銀匙,“你說沈昭岐隻是個賣蘋果的?”
站在陰影裡的周執喉結動了動。
他盯著電腦上實時跳動的輿情分析圖,上麵紅色的“情緒共鳴值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:“他……把法律和情緒綁在一起打了。”他調出沈昭岐近三場直播的腳本對比,“第一場講農藥殘留,用檢測報告當提詞卡;第二場說物流損耗,讓卡車司機現場算油錢;今天……”他的鼠標停在陳律師舉合同的畫麵,“他讓法律條文變成了農民能聽懂的委屈。”
秦知語的瞳孔微微收縮。
她想起今早助理送來的沈昭岐簡曆——重生前的他拿過金棕櫚最佳男主,卻在頒獎禮前夜被曝“學術造假”;重生後的他先是在劇本殺店當d,用《雷雨》的台詞教新手玩家讀線索卡,後來突然轉型助農,第一場直播就用戲腔唱《賣炭翁》賣紅薯。
“有意思。”她指尖敲了敲桌麵,水晶鎮紙下壓著份秦禾農產的審計報告,“繼續監控,重點看他怎麼接下一個證人。”
直播畫麵裡,沈昭岐已經扶著一位穿藍布衫的彝族大姐坐下。
阿珍的手像老鬆樹皮,指甲縫裡還沾著紅土豆的泥,她懷裡的竹筐散著濕潤的土腥氣:“我家娃去年考上中專……”她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鄉音,每說一句都要停下來抿抿嘴,像怕咬碎了字,“差八百塊學費,我想多賣點土豆,可他們隻收三百斤。”她從筐裡掏出個塑料袋,裡麵裝著皺巴巴的超市小票,“我賣0.9元一斤,他們賣9.8元,包裝上寫著‘助農精選’。”
沈昭岐伸手接過小票時,觸到她指節上的老繭。
他想起上周去阿珍村裡時,她蹲在田埂上哭,說超市裡的“助農土豆”比她賣的貴十倍,包裝上印著秦禾的ogo,可她連那箱子的邊都沒摸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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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直播間的彈幕突然被“破防了”“這不是助農是吃農”刷屏,他能聽見林晚在後台尖叫:“係統提示!情緒共振增幅激活,平均停留時長87分鐘!”
變故發生在第三小時。
農視通的畫麵突然黑了,接著是鄉音ive出現雪花點,最後連工友圈都跳出“網絡異常”的提示。
林晚拍鍵盤的聲音透過耳機炸響:“被劫流了!他們買通了cdn服務商,現在五大平台隻剩綠野tv還在硬撐!”
沈昭岐沒說話。
他彎腰從桌下摸出一台老式攝像機——外殼裹著膠帶,鏡頭蓋還係著紅繩,是他上周在舊物市場花三百塊淘來的。
“早備了物理備份。”他把錄像帶塞進攝像機,轉頭對鏡頭外的吳導團隊揚了揚下巴,“剪成三分鐘精華,標題就叫《孩子等得起嗎?》。”吳導的助理立刻衝過來接設備,跑動時帶翻了桌上的搪瓷杯,褐色的茶水在橫幅“昭品監督團·產地溯源”上暈開一片,倒像是朵倉促綻放的花。
當晚十點,秦知語的手機在辦公桌上震動。
她點開微信,朋友圈裡被《孩子等得起嗎?
》刷屏——阿珍捧著紅土豆的畫麵,她皸裂的手,還有那張褪色的校服照片,像根細針直紮進眼底。
她鬼使神差地點了轉發,配文:“真正的流量密碼,是讓弱者被看見。”
消息剛發出去,手機又震了震。
是條匿名提示,備注欄寫著“係統監測”:【檢測到“秦禾農產”輿情指數飆升300,建議啟動危機預案】。
她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,忽然想起沈昭岐重生那天的雨夜——他站在她辦公室門口,手裡攥著被撕碎的演員合約,眼睛裡燃著她從未見過的火。
此刻,昭品監督團的臨時辦公室裡,沈昭岐正盯著電腦上的轉發數據。
二十多個社交賬號同時推送的三分鐘視頻,轉發量已經破了百萬。
林晚揉著發紅的眼睛湊過來:“老大,明天監督團要去秦禾的倉庫溯源,你說他們會不會……”
“會。”沈昭岐打斷她,手指在鍵盤上敲出“昭品監督團首次獨立行動”的文檔標題,“但他們沒想到,我們要的不隻是一個倉庫。”他抬頭時,窗外的月光正漫過桌上的合同複印件,在“秦禾農產”的公章上鍍了層冷白的邊——那是他設下的第一張網,而真正的獵捕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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