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的消息跳出來:"明早九點,昭品總部。"附帶的照片裡,紅色聘書攤開在檢測報告上,"首席獨立監督官"幾個字在陽光下泛著金。
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,把雲南咖啡村的投票截圖設為手機壁紙。
照片裡,張有財大爺的笑臉比身後的咖啡樹還燦爛。
"該準備聘書了。"他輕聲說,指腹撫過屏幕上的笑臉,"有些人,等這一天,也等了半輩子。"晨光穿透昭品總部的玻璃幕牆,在紅色聘書上烙下金邊。
老周的手懸在"首席獨立監督官"幾個金字上方,粗糲的指腹微微發顫——這是他第十五次調整拿聘書的角度,像在確認什麼從未觸碰過的珍貴物件。
"老周叔,您倒是接啊。"林晚舉著攝像機,鏡頭裡映出他檢測員製服第二顆紐扣的線腳——那是他老伴去年新縫的,藍布對得極齊。
沈昭岐站在側麵,腕表內側的刻字隨著抬手動作閃過"從心開始",他望著老周耳後新添的白發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檢測站看到的場景:老周蹲在地上,用放大鏡逐頁核對二十年的檢測報告,陽光透過布滿水漬的窗戶,在他佝僂的背上投下斑駁的影。
"接。"老周突然開口,聲線像砂紙磨過鐵器。
他捧起聘書時,指節壓出青白的印子,"我做了十五年檢測員,頭回覺得這活計有分量。"他轉身麵向台下,攝像機的紅光在他鏡片上跳了跳,"打今兒起,所有抽檢樣本由農戶抽簽定,企業、資本,誰都彆想插手!"
台下爆發出掌聲。
陳姐抹著眼淚站起來,工裝褲口袋裡的玉米須被揉成碎末;雲南咖啡村的張有財舉著手機錄視頻,喉結動得像在唱山歌;連向來嚴肅的財務總監都紅著眼眶,指節敲得桌麵咚咚響。
沈昭岐望著這一幕,喉間泛起熱意——前世此刻,他正跪在經紀人辦公室裡,聽著"雪藏"兩個字像冰錐紮進骨頭;今生此刻,他站在能看見所有人眼睛的地方,那些眼睛裡有光。
"叮——"手機在口袋裡震動,是周執發來的截圖:某財經論壇頭條《沈昭岐"農民股東"或涉非法集資》。
陸振邦的名字在發布者欄格外刺眼,配圖是模糊的股權代持協議複印件。
沈昭岐的拇指在屏幕上頓了頓,想起上周酒局上那個拍著他肩膀說"小沈啊,農產品做金融太激進"的油膩中年——當時對方遞來的名片,此刻正躺在碎紙機裡。
"昭岐哥?"林晚的聲音帶著點急,"要不要聯係法務......"
"不用。"沈昭岐調出農戶群,指尖在"全體通知"上按下去,"讓他們自己說。"
三小時後,第一條農戶視頻出現在昭品官微:李二狗舉著股權證站在雞舍前,身後二十隻蘆花雞撲棱著翅膀,"我是昭品股東!
這紅本本比我娶媳婦的結婚證還金貴!"王阿婆顫巍巍捧出戶口本,上麵貼著股權代持協議複印件,"我孫女兒說這叫"分紅",比我種十畝地的收成還實在!"張有財的視頻最熱鬨,曬穀場的大喇叭放著《咱們的領袖毛澤東》,他舉著大喇叭喊:"要真非法集資,能讓我們投票拒了陸老板的低價包銷?
能讓老周頭查我們的咖啡豆比查親兒子還嚴?"
輿論的轉向比暴雨來得更快。
央視《經濟觀察》欄目組的攝像機架進雲南咖啡村時,張有財正教村小的孩子們用投票係統選六一表演節目。
鏡頭掃過孩子們湊在平板前的笑臉,主持人的聲音響起:"從"被代言"到"自己說",這裡發生的不僅是商業模式的變革......"
"商業的最高形態,不是控製,是成全。"沈昭岐對著鏡頭說這句話時,看見係統界麵浮起淡金色數據流——【信任值達標,解鎖"戰略同盟"深層綁定權限】。
他望著鏡頭外陳姐偷偷抹眼淚的側影,突然想起前世在劇組,導演罵他"你眼裡沒光"時的場景。
現在他知道了,光從來不是彆人給的,是自己種出來的。
深夜十一點,手機在寂靜的辦公室裡亮起。
沈昭岐盯著屏幕上的短信:"明天我帶團隊來雲南,想看看你們的投票現場。"發信人備注還是刺眼的"秦知語",但名字旁的冷卻條不知何時已歸零,係統新提示在視網膜上跳動:【敵對解除,可觸發"協同進化"協議】。
他握手機的手緊了緊,指腹摩挲著手機殼邊緣——那是陳姐用咖啡麻袋做的,針腳歪歪扭扭。
前世的秦知語也愛用這種手作物件,十五歲那年在果園裡,她舉著自己編的草環要給他戴,說"等你拿影帝,我給你編金的"。
後來草環被踩進泥裡,金的倒是有了,卻是鎖他咽喉的枷鎖。
"歡迎。
但規則,還是那一條——來了,就得按農民的規矩辦。"發送鍵按下的瞬間,窗外的雨突然停了。
月光漫過桌角的玻璃相框,裡麵裱著十五年前被撕毀的演員合約,背麵的字跡在月光下清晰可見:"這裡曾埋葬一個人。
現在,長出了一片森林。"
他起身推開窗,山風裹著咖啡花的香氣湧進來。
遠處的山影在月光下起伏,像某種沉睡的巨獸正緩緩睜眼。
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,是林晚的消息:"雲南的木屋訂好了,帶火塘的那種。"
沈昭岐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,把股權代持協議收進文件箱。
箱底躺著個褪色的劇本,封皮上"最佳男主角"的燙金早已剝落。
他合上箱子時,聽見遠處傳來雞鳴——是雲南那邊的時區,已經快淩晨三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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