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裡,沈昭岐、周執、林晚,還有他自己的名字,像豐碑一樣陳列著。
他沉默地看了一分鐘,然後深吸一口氣,雙手在鍵盤上敲擊。
整段代碼被刪去。
取而代代之的,是一個全新的動態模塊。
屏幕上,一行行數據開始瘋狂滾動,實時更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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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張家村,王二嬸,上傳了新的柑橘照片。”
“李莊,趙大爺,確認了一筆訂單。”
“戈壁服務站,小李,更新了灌溉日誌。”
每一分鐘,這個榜單都在刷新,顯示著此刻正在這個龐大係統上辛勤勞作的每一個普通人的姓名、地點和操作。
它不再是一座紀念碑,而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。
小柯站起身,將工牌輕輕放在桌上。
交班儀式上,他隻說了一句話:“我不是創造者,我隻是第一個聽見聲音的人。”
而那個被無數次提起的名字,沈昭岐,此刻正行至大西北的荒原。
他胡子拉碴,一身風塵,像個最普通的旅人,借宿在一處即將撤並的服務站裡。
這裡隻剩下一個老大爺留守,網絡時斷時續,設備落滿灰塵。
臨走前,沈昭岐問大爺要了半截粉筆,在服務站斑駁的土牆上,畫了一個極其簡陋的話筒。
話筒下方,他寫了一行字:這裡曾經很吵,很好。
大爺不解其意,隻是看著這個怪人消失在風沙裡。
幾天後,村裡幾個閒不住的老人,竟真的對著那個畫出來的話筒,講起了陳年舊事。
孩子們放學路過,也好奇地湊過來,用還帶著奶腔的普通話念起了課文。
漸漸地,夫妻吵架也來這裡“廣播”對質,尋求公論……這個被廢棄的角落,竟成了村裡最熱鬨的“露天廣播角”。
一場夜裡的狂風,掀翻了服務站的屋頂,泥坯房塌了半邊。
可第二天清晨,村民們驚奇地發現,唯獨畫著話筒的那麵牆,在廢墟中屹立不倒。
秦知語的越野車碾過戈壁的砂石路,抵達這處殘破的服務站時,恰逢黃昏。
落日熔金,將斷壁殘垣染上一層悲壯的色彩。
她仰頭,望著牆上那個被風沙打磨得有些模糊的話筒塗鴉,和下方那行字,伸手撫過粗糙的磚縫,仿佛能觸摸到殘留的溫度。
就在這時,一陣斷斷續續的廣播聲,從不遠處一個簡陋的擴音器裡傳來。
不是老人的古,也不是夫妻的爭吵。
是一群孩子,用清脆又各不相同的聲音,輪流朗讀著什麼。
“三月初七,晴。賣了三百斤土豆,給娃交了學費,還剩五十塊,給婆娘扯了二尺花布。”
“三月十五,風大。羊跑丟了一隻,找了一天,沒找著。晚上婆娘燉了肉,說丟了就丟了,人沒事就行。”
“三月二十,陰。鄰居家的小子考上了大學,我去送了二十個雞蛋,他爹說,以後咱們村,也能出文化人了。”
是不同版本的“賬本日記”。
沒有悲情,沒有口號,隻有最真實的呼吸與停頓,帶著泥土的質感,在曠野的風中回蕩。
秦知語靜靜地聽著,直到最後一絲聲音落下。
她沒有走上前,沒有去打擾這份寧靜,隻是轉身上車,發動了引擎。
車行半裡,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後視鏡。
鏡中,一群半大的少年,正合力將一塊新刨的木牌,用力地插進服務站前的土地裡。
夕陽的餘暉下,牌子上五個歪斜卻充滿力量的油漆大字,清晰可見:
這兒有人說話。
風,驟然大了起來。
黃沙漫天,瞬間遮蔽了來路,也模糊了歸途。
秦知語深踩油門,車燈刺破昏暗。
而在她身後,那片被狂沙與夜色籠罩的土地上,一盞,兩盞,無數盞燈火,正接二連三地亮起。
一場真正屬於曠野的風暴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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