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執沒有回答,隻是伸出手指,緩緩點向目錄頁上那十個章節標題。
“每一個在這些場景裡,做出了正確選擇的人,都是主角。”
與此同時,由天才少年小柯主導的ai實驗室,悄然上線了一個名為“鄉音”的去人格化語音包。
任何人,隻要輸入一段文字,係統就能生成一段類似沈昭岐風格的助農話術音頻。
但其核心算法在於,每一次生成的聲紋都是隨機分配且獨一無二的,永不重複。
這項技術的目的,是讓他的方法論得以傳承,卻徹底斬斷對他個人聲音的依賴和模仿。
測試頁麵上隻有一行小字:“重要的不是誰在說,是這話能不能幫到人。”
初始村莊,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。
村裡小學的孩子們,正用這個新奇的語音包,播報著他們的午間校園新聞。
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,輸入了老師給她的天氣預報稿。
稚嫩的童音通過係統轉化,一段沉穩又帶著一絲暖意的男聲在校園廣播裡響起:“今日晴,天光正好,適合阿婆們曬新收的筍乾。但是呢,傍晚可能會有雷陣雨,記得提前收好哦。”
聲音落下的瞬間,正在學校後山巡查的小柯猛地頓住了腳步,瞳孔驟然收縮。
這一句話,從語調、停頓,到最後那個俏皮的“哦”,竟與十五年前,沈昭岐某場關於天氣與農事的深夜直播中的原話,一字不差。
仿佛一個沉睡了十五年的靈魂,在這隨機的算法中,偶然睜開了一下眼睛。
黃河古渡口,風沙漫天。
沈昭岐裹緊了身上的舊風衣,看著一群青年誌願者正用廢棄的船板和防雨布,笨拙地搭建一個簡陋的直播間。
寒風中,一條紅色的橫幅被扯得獵獵作響,上麵寫著八個大字,張揚而決絕——
“學我者生,像我者死。”
他駐足,靠在一棵枯死的胡楊旁,像一塊沉默的石頭。
直播開始了。
一個臉頰被風吹得通紅的女生,清了清嗓子,開始叫賣身後的寧夏枸杞。
她學著傳說中沈昭岐的戲腔,起調生澀,跑了好幾個音,卻喊得無比真誠,眼裡閃著光。
“天下黃河富寧夏,中寧枸杞甲天下嘞——”
沈昭岐的嘴角,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,勾起了一絲極淡的微笑。
他從懷裡摸出最後一卷被摩挲得邊角發白的錄音帶,那是他最初的聲音,記錄著他一切的起點。
他走到誌願者們燃起的篝火旁,沒有絲毫猶豫,將錄音帶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焰。
磁帶在高溫下迅速卷曲、變形。
火光映照在他的瞳孔裡,一排虛幻的,隻有他能看見的青色小字,緩緩浮現。
【帝國助農積分已達上限,解鎖終極成就:無人記得你是誰。】
火焰吞噬了最後一點黑色的殘骸。
係統提示音與文字,也隨之化為灰燼。
火光漸熄時,他轉過身,沒有回頭,一步步走入愈發濃重的暮色之中。
他的背影,高大而佝僂,很快便與漫天風沙融為一體,再也無法分辨。
數日後,一份沒有寄件人信息的匿名快遞,被送到了秦知語——秦念慈的妹妹,也是全國服務站晨播係統的總負責人手中。
包裹裡,隻有一枚被燒得焦黑變形的u盤。
技術部門花了整整兩天,才從裡麵搶救出一段數據。
那是一段未被命名的音頻,時長三分十七秒。
沒有話語,沒有音樂。
隻有呼嘯的風聲,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沙地上的腳步聲,和一陣陣被刻意壓抑卻無法完全忍住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聲。
音頻的最後,在風聲的間隙裡,傳來一句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歎息,仿佛是說給自己聽。
“夠了。”
秦知語沒有下令追查來源。
她隻是將這段音頻,命名為“寂靜”,然後將其導入了全國服務站的晨播係統。
第二日清晨,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,從東部沿海到西部高原,億萬農戶的床頭,那熟悉的廣播盒沒有響起任何叫賣或農技知識。
取而代之的,是這三分十七秒的寂靜。
風聲,腳步,斷續的咳嗽。
沒有人知道這是誰錄的,沒有人明白為什麼要播放這個。
但所有在田間地頭、在院落屋前聽到這段聲音的人,都莫名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,感到心中某個最焦躁、最疲憊的角落,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托住了。
秦知語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,望著遠處起伏如龍脊的山巒。
她從抽屜最深處,拿出那張被她珍藏了多年的內部備忘錄。
上麵隻有一行字,是十五年前,她姐姐秦念慈親手寫下的最高指令:
“不惜一切代價,尋找沈昭岐。”
她靜靜地看了許久,然後,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,將這張紙緩緩撕碎。
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入,卷起那些碎紙屑,如一場遲來的冬雪,紛紛揚揚地飄落下去。
紙屑落在樓下那株沈昭岐親手種下的枇杷樹根旁,悄無聲息地,化入了濕潤的泥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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