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將此事上報給秦知語,而是獨自來到檔案室,將這些複印件小心翼翼地掃描、存檔。
她創建了一個全新的加密文件夾,命名為“非人物專題庫”,而這份檔案的編號,是d079。
在備注欄裡,她敲下了一行字:“真正的遺產,是從不肯為自己署名的東西。”
西北,風蝕的戈壁灘上。
一支年輕的助農直播隊正在鏡頭前聲嘶力竭地推廣本地的沙棘果。
主講的年輕人是團隊的王牌,據說專門研究過沈昭岐所有的直播錄像,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然而今天,他卻突然卡殼了。
麵對鏡頭,他張了張嘴,那些爛熟於心的銷售話術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身旁的隊友焦急地碰了碰他:“快說啊!你不是說學過他的風格嗎?就那句‘讓風沙的味道替我說話’!”
年輕人緩緩搖了搖頭,眼神裡滿是挫敗和敬畏:“我學不來。我終於明白了,他不是在賣貨,他是在替這片土地說話。”
話音未落,天色驟變。
狂風卷著黃沙,瞬間吞噬了天地。
直播信號在劇烈的抖動中即將中斷,最後一幀畫麵,定格在那年輕人身上——他扔掉手機,蹲下身,用一根枯樹枝,在地上奮力寫下了兩個字。
“夠了。”
旋即,那兩個字便被奔湧而來的黃沙徹底掩埋。
當晚,這段意外的直播錄像被瘋傳。
在信號中斷的最後一秒,彈幕被同一句話刷滿了屏幕:
“原來他教會我們的,是閉嘴聽大地。”
祁連山口,寒風如刀。
一輛滿載著高原鮮菌的冷鏈車拋錨在無人區,輪胎深深陷在泥裡,更致命的是,車廂的溫控模塊閃爍著紅燈,製冷係統已經停擺。
司機急得滿頭大汗,手機信號時斷時續,根本聯係不上總部。
再過幾個小時,這一整車的珍貴菌子就將全部腐爛。
就在他絕望之際,一個身影從風雪中走來。
那人背著一個半舊的行囊,戴著一頂壓得很低的鴨舌帽,看不清麵容。
他什麼也沒問,隻是上前查看了一下故障的溫控模塊,然後從自己的行囊裡,拿出了一個簡陋的工具包。
包裡零件不多,隻有半塊不知從哪裡拆下來的老式電池,和幾根電線。
男人沉默地工作著,他拆下了自己隨身一個老式錄音機裡的核心芯片,用一種司機完全看不懂的方式,與那半塊電池和幾根電線連接,竟硬生生搭建出一個簡易的應急電路。
當他將線路接入冷鏈車的溫控係統時,紅燈熄滅,製冷風扇發出了微弱卻堅定的嗡鳴聲。
“這……這能撐多久?”司機結結巴巴地問。
“四個小時,足夠你開到下一個服務區了。”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,仿佛很久沒有說過話。
“太謝謝您了!您是哪個公司的?我一定得跟我們老板說,好好感謝您!”
男人笑了笑,拉上了行囊的拉鏈,轉頭向著風雪更深處走去:“個體戶,代號‘過路人’。”
夜色漸深,冷鏈車終於被救援拖車拉動,緩緩啟程。
司機透過後視鏡,看到那個“過路人”還站在原地,渺小得像一個黑點。
他不知道的是,就在車廂啟動的那一刻,那人用一小截撿來的炭條,在冰冷的車廂外壁上,畫下了一個小小的、隻有幾根線條的戲台輪廓。
那是他十五年前主演的那部、也是唯一一部古裝劇的片頭ogo。
一個從未有人注意過的細節。
車燈徹底消失在山口的拐角。
沈昭岐立於刺骨的寒風中,那風聲仿佛帶走了他身上最後一點屬於人間的煙火氣。
也就在此時,他腦海裡響起了那個闊彆已久、冰冷而熟悉的係統提示音。
那聲音沒有絲毫情感,卻像是對他這一路行來的最終宣判。
“文明積分已繼承,宿主可退場。”
聲音消散,天地間隻剩下風的咆哮。
那風裡,似乎不再僅僅是祁連山的酷寒,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、來自數千裡之外的濕潤水汽。
天道輪轉,不舍晝夜。
一場史無前例的持續降雨,正在南方的雲層之上積蓄著力量,一個遠比一輛拋錨貨車更龐大、更嚴峻的考驗,正在那片水汽氤氳的土地上,悄然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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