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柯癱坐在椅子上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他知道,這才是正確的“回生”,不是拙劣的模仿,而是思想的延續。
與此同時,集團總部的年度檔案評審會上,氣氛莊嚴肅穆。
秦念慈作為主持人,冷靜地聽著檔案部負責人的提案——將那個在火災中被搶救出來、已燒焦變形的u盤,正式列為集團一級文物,永久封存。
“它象征著我們的起點,是集團精神的火種,應該被最高規格地供奉起來。”負責人慷慨陳詞。
全場沉默,無人反駁。
然而,秦念慈卻緩緩搖了頭,一票否決。
“我反對。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,“它承載的情感太重了。一旦被供奉起來,就容易變成新的枷鎖,會讓後來者永遠活在他的影子裡。”
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她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建議:“將u盤內的核心數據複製十萬份,隨機嵌入到全國每一個農業服務站點的設備主板中,作為設備啟動時的核心校驗程序。每一次開機,就是一次無聲的致敬。”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全場:“他應該成為我們腳下的路,而不是頭頂的神。讓它成為看不見的心跳就好,而不是一尊看得見的塑像。”
投票結果,全票通過。
提案通過的當晚,全國十萬個服務站點的數據中心在午夜時分進行了一次靜默更新。
當校驗程序嵌入主板並首次成功運行的瞬間,一個深藏的彩蛋被自動觸發了。
所有站點的電子屏幕,無論大小,都在同一時刻,無聲地閃現出一行白色的代碼體小字。
e.”謝謝你們,忘了我。
)
那行字隻存在了三秒,便悄然隱去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長江之上,渡輪的汽笛聲被江風吹散。
沈昭岐靠在欄杆上,看著江水滔滔,兩岸青山連綿後退。
他身邊,一群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支教團正在甲板上做直播,向網友們介紹著當地的鄉土文化。
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牛仔褲的女生,抱著吉他,用一種糅合了戲腔的獨特民謠唱法,唱著她自己改編的歌曲。
那歌詞,竟全都是從當地老農口中收集來的農事諺語。
“驚蟄地氣通,穀雨種花生。日頭送山走,記得蓋上棚……”
歌聲質樸又靈動,穿過峽穀時,輪船的信號變得斷斷續續,直播畫麵卡頓,但那歌聲卻乘著風,飄散得很遠很遠。
沈昭岐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老舊的隨身聽,按下錄音鍵,將這斷續的歌聲錄進了磁帶最後一格空白裡。
就在他鬆開手指的刹那,口袋裡的手機極輕微地震動了一下。
那是一個他親手編寫的、與他生命體征綁定的最終監測係統,屏幕上彈出了一條冰冷的係統提示:
“核心信念已完成去中心化傳播,形成自發性燎原之勢。宿主任務完成,可進入最終安息模式。”
他看著那行字,臉上沒有絲毫波瀾,隻是抬手,決然地按下了屏幕上的“清除”鍵。
所有與他相關的曆史數據、行為日誌、底層代碼,在他按下確認的那一刻,瞬間化為一片無法被還原的亂碼。
他親手斬斷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所有數字聯係。
數日之後,秦知語站在集團頂樓的露台上,晨光正一寸寸灑滿這座蘇醒的城市。
根據秦念慈的方案,全國所有服務站點的廣播係統,在清晨六點整,準時響起了一段長達三分鐘的、被命名為“心跳”的無聲音頻。
萬籟俱寂。
忽然,身後的助理拿著緊急通訊器,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呼:“秦總!林晚那邊剛剛上報,甘肅、貴州、雲南……共計十三個深山區的服務站點,同時上報了播放異常!”
秦知語眉梢一挑,接過通訊器。
“有人在用最原始的應急廣播盒,強行切入了我們的頻道,播放了新的內容!”
錄音很快被傳了過來。
秦知語按下了播放鍵,一段略帶雜音的錄音流淌出來。
那是一個蒼老而陌生的男聲,帶著濃重的方言口音,話語樸素得像田埂上的泥土:
“今日晴,山裡頭太陽好,適合曬筍乾。傍晚看著可能會有雨,記得早點收回來。”
就這麼兩句話,說完便陷入了沉默。
聲音絕非沈昭岐。
可就在錄音結束的最後一瞬間,背景的風聲裡,似乎混雜進了一聲極輕、極輕的咳嗽。
那聲咳嗽,輕得仿佛是風的錯覺,卻又熟悉得讓秦知語的心臟猛地一縮。
她緩緩閉上眼睛,任由那微弱的餘音在耳邊回蕩。
良久,她睜開眼,嘴角竟勾起一抹無人讀懂的、釋然又銳利的微笑。
她轉身,對著驚魂未定的助理,下達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費解的命令:“通知下去,以後每天早上六點,全國所有站點,統一播放這段錄音。”
窗外,第一縷真正的陽光終於刺破雲層,化作萬千金箭,照亮了遠處連綿起伏、如巨龍脊背般的山脊線。
那片廣袤的土地上,十萬個站點如星辰般散落,一個覆蓋全國的巨大網絡,在這一刻,似乎被注入了一個全新的、未知的靈魂。
而那個靈魂的源頭,正指向那十三個看似孤立的、最不起眼的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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