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第一個行動起來，他壞笑著走過去，突然一個鎖喉，從後麵卡住了高前缸的脖子：“好你個缸子！老實交代！跟燕子到底啥情況？是不是有啥我們不知道的故事？人家見了你跑啥？”
高前缸被勒得直翻白眼，劇烈地扭動身子：“放……放開！咳咳……有個屁的故事！老子不知道！”
其他幾個人也立刻圍了上來，嘻嘻哈哈地加入“刑訊逼供”的行列：“快說！缸子，不說今天就把你扒光了扔新屋地基裡！”
“就是！坦白從寬，抗拒從嚴！哥們兒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呢！”
“看樣子就是有事！不然人家燕子姑娘跑啥？”
高前缸雙拳難敵四手，被幾個人箍得死死的，掙紮了半天也沒用，臉憋得通紅，最後隻好投降，喘著粗氣老實交代。
“行了行了！我說！媽的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去年我托園嫂子去幫我說過媒，問了燕子的意思……”
眾人頓時安靜下來，豎起了耳朵。
“結果……結果人家沒看上我……”高前缸的聲音低了下去，帶著點沮喪。
“說年紀還小，暫時不想談對象……就這麼回事！你們滿意了吧？去折騰吧，有本事你們去把她給我折騰回來！”
真相原來如此簡單又直接。
剛才還鬨騰得起勁的小夥子們一下子都安靜了，麵麵相覷，有點尷尬，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
起哄歸起哄，但兄弟真被拒絕了，大家也不好再開玩笑戳他傷疤。
還是趙大膀子反應快，他用力拍了拍高前缸的肩膀，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安慰。
“嗐！我當多大個事呢！沒事，缸子！此處不留爺，自有留爺處！”
“天下好姑娘多的是！咱們現在能掙錢了，還怕將來找不到好婆娘？把房子修起來，到時候媒人得踏破你家門檻！”
陳陽在一旁嗤笑，拆台道：“趙德祝，你丫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！你都定親了，媳婦都快娶進門了，當然不急！咱們這兒光棍還好幾個呢！能不急嘛？”
趙大膀子讀書時就會來事，和同班一個女同學感情穩定，畢業沒多久就定了親，在這幫夥伴裡是進度最快的。
高前缸甩甩頭，像是要把那點鬱悶甩開。
他甕聲甕氣地說：“算了，不想了。老子先掙錢，把房子立起來再說！有了窩，還怕引不來金鳳凰？”
陳陽眼珠子一轉，又笑嘻嘻地湊上來，半真半假地說：“缸子，那你這是算放棄了？你要真放棄了，那……那兄弟我可就要去試試了啊？燕子確實不錯！”
高前缸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，自己求而不得，要是被自己兄弟追去了，那麵子上可真有點掛不住。
可話已出口，又不能阻攔，隻好硬著頭皮，故作大方地揮揮手：“去去去！隨便你！有本事你就去！彆碰一鼻子灰回來哭就行！”
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溜溜。
一場鬨劇暫時收場，一群小夥子又呼啦啦地回到了更加擁擠的木屋。
屋裡，楊春燕和楊春雨兩姐妹房間裡幫忙了，楊春雨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負責看火，小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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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春燕則站在潘高園身邊，動作麻利地切菜、配菜、掌勺，儼然一副副主廚的架勢。
小夥子們回來坐下，抽煙、喝茶、嗑瓜子，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了大家都熟悉的工地見聞上。
有姑娘們在，尤其是剛經曆了那麼一出，那些關於“找媳婦”的玩笑話就不好再開了，聊工作最安全。
有了楊春燕這個得力幫手，飯菜準備的速度快了很多。還沒到十點，濃鬱的菜香已經彌漫了整個木屋，潘高園招呼大家開飯。
一張大八仙桌被擠得滿滿當當。汪細衛和潘高園本來還想等大家吃完再吃，卻被眾人硬拉著坐下來。
“細衛哥，園嫂子，你們快坐！都是自己人，瞎客氣啥！”
幾個小夥子主動端著碗站起來，把長凳的位置讓給了汪細衛、潘高園抱著小秋葵）、大狗子以及楊春燕姐妹倆。
站著的人就圍著桌子，想吃什麼就伸筷子夾，氣氛反而更加熱鬨無拘束。
十來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，正是最能吃的時候，連半大的楊春雨都吃了兩碗飯。
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，一大鍋米飯也很快見了底。
潘高園看著光盤的桌子，心裡既高興又有點過意不去。
高興的是自己做的菜大家這麼捧場，不好意思的是好像沒讓客人完全吃飽。
她連忙起身：“哎呀，你們都吃飽了沒有？可彆作假！沒吃飽我馬上給你們下點麵條，很快的！”
楊春燕一把拉住她，笑著拆台：“園嫂子，你可彆慣著他們！我都看見了，陳陽吃了三碗飯！趙德祝吃了倆大饅頭外加兩碗飯！”
“一個個撐得直打飽嗝兒，還煮麵？再吃肚子要炸了！”
被點名的幾個人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，揉著肚子。
“飽了飽了！真飽了！園嫂子，你做的菜太香了，沒忍住……就是實在塞不下了……”
陳陽這時又找準機會，隔著桌子對楊春燕喊話，語氣帶著討好。
“今天這菜肯定也有燕子的手藝！味道就是好！工地上的大鍋菜都炒那麼香，這小灶更沒得說了！”
其他小夥子立刻跟著起哄，嗷嗷地叫。
若是平時在工地上，楊春燕可能早就一勺子飛過去了。
但今天在潘高園家，又有園嫂子在身邊，她底氣足了不少，絲毫不怯場，叉著腰就回敬過去。
“好吃也堵不上你們的嘴！下次再瞎起哄，給你們菜裡放一把辣椒，辣死你們！”
木屋裡頓時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和喧鬨聲，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了。
屋外是陰冷的天，屋內卻是洋溢著的青春熱情和人間煙火氣，溫暖而鮮活。
731上映了，有讀者大大去看過了沒？我這兩天要帶著孩子去看一眼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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