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藝紮實,經驗豐富,最關鍵的是懂得分寸,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。
但也不能冷了年輕兄弟們的心。
第二天一早,汪細衛就直奔高前缸家,把他從被窩裡拎出來:“前缸,去,把陳陽、王老五他們幾個都叫上,晚上都來我家吃飯!我請客!”
高前缸揉著惺忪睡眼,一聽有飯吃立馬來了精神:“好嘞衛哥!保證都叫到!”
安排完年輕人,汪細衛又馬不停蹄地去找村裡最德高望重的老劉叔。
老劉叔以前和李池衛一起乾過不少大工程,在老師傅裡很有威信。
汪細衛恭敬地遞上煙,說明來意:“劉叔,麻煩您老跑個腿,幫我給張木匠、李木匠、袁石匠還有老沈頭幾位老師傅帶個話。”
“明天一早,在我家院子集合,我師傅在五縣接了個大活兒,需要老師們傅出山搭把手,工錢好商量,就是工期緊點,得馬上動身。”
老劉叔接過煙,眯著眼笑了笑:“是李師傅的活兒啊?行,那幫老家夥閒得骨頭都快生鏽了,我這就去幫你叫人,保證一個不落!”
晚上,汪細衛家的院子格外熱鬨。
高前缸、陳陽等五六個年輕夥伴早早來了,嘻嘻哈哈地擠滿了院子。
出乎意料的是,趙大膀子也帶著他的新媳婦鄒海欣來了。
新娘子模樣周正,眉眼溫和,一看就是踏實過日子的內秀姑娘。
她一點也不認生,一來就脆生生地喊潘高園“嫂子”,然後挽起袖子就鑽進廚房幫忙,洗菜、切菜、燒火,手腳麻利得很,看得潘高園連連點頭稱讚。
汪細衛把幾個年輕兄弟叫到樓上,大家圍坐在一起,氣氛熱烈。
汪細衛給大家散了煙,這才切入正題:“兄弟們,這次叫大家來,一是好久沒聚了,一起吃個飯;二是有個事得跟大家說一聲。”
“這次五縣的工程,是給我師傅和一位老道長修繕一座老觀子,活兒主要是精細的木工和古法修繕,咱們兄弟幾個力氣沒得說,但這方麵的技術確實差點火候。所以這次……恐怕帶不了大家了。”
這話一出,剛才還喧鬨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。
高前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陳陽也下意識地撓了撓頭,眼神裡明顯流露出失望。
汪細衛看在眼裡,心裡也過意不去,但他語氣誠懇地繼續解釋。
“兄弟們,彆灰心。我這麼說不是瞧不上大家,正是把大家當自己人才說實話。”
“咱們不能總指望靠一把子力氣吃飯,五塊錢一天的力氣錢和十塊錢一天的技術錢,差彆太大了!咱們都得想想,自己適合學門什麼手藝?”
“木工、瓦工、電工都行!有了手藝,走到哪兒都餓不著,掙得也多!等大家手藝學成了,以後有的是活兒一起乾!”
他這番推心置腹的話,說得幾個年輕人低下了頭,默默抽煙,各自思量。
雖然沒能跟上這次活計很遺憾,但汪細衛說得在理,是為他們長遠考慮。
趙大膀子率先開口:“衛哥說得對!我是得尋摸個手藝了,不能光靠膀子力氣。”
其他人也紛紛附和,氣氛重新活躍起來,開始討論各自想學什麼。
最後,汪細衛看似隨意地問了句:“對了,我出去這一個多月,鄉裡有啥新鮮事沒?”
高前缸搶著說:“沒啥大動靜,還是老樣子。不過聽說原來的梅主任,調到鄉裡當副鄉長去了!厲害了啊!”
汪細衛心裡頓時明了,魏書記原魏鄉長)已經順利上位,而梅叔果然搭上了線,邁出了關鍵一步!
他心裡盤算開來:晚上要不要去梅叔和魏書記家拜訪一下?
魏書記新官上任,自己一直在外,馬上又要走,於情於理都該去露個臉,畢竟以前也沒少走動。
梅叔那裡更是必須去,一是祝賀,二是打聽打聽鄉裡的風向。
打定主意後,他便下樓和大家一起熱熱鬨鬨地吃飯。
女人們手藝好,飯菜香氣四溢,男人們喝酒劃拳,暫時拋開了煩惱。
汪細衛看著這群兄弟,心中既有歉意也有期盼。
飯後,他送走了眾人,便對潘高園說:“我出去一趟,去梅叔和魏書記家轉轉。”
潘高園理解地點點頭,幫他拿出兩包好煙和兩瓶酒,還有一些適合上門的伴手禮,讓汪細衛帶上。
夜色中,汪細衛提著東西,先朝梅叔家走去,心裡琢磨著該如何開口,又如何自然地向魏書記表達祝賀與敬意。
馬上要國慶了啊!大家都有安排好出行計劃沒?
喜歡山裡那點破事請大家收藏:()山裡那點破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