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:鑿壁穿岩防滲水,藏汙納垢鎖春心
人手很快被汪細衛分成了兩撥。
一撥繼續處理觀內其他建築的零碎活計,另一撥則由汪細衛親自帶領,著手處理那個最重要的“食材儲藏間”他對工人們的說法)。
另一撥負責後殿古井前的那堵屏風牆。
進入那陰暗潮濕的洞穴,首先就是將那些早已腐朽不堪的舊貨架全部拆除。
木頭糟爛得很,一碰就碎,和之前屋頂換下來的舊椽子等廢木料堆放在一起,倒也看不出任何異常。
洞內積年的灰塵和黴味混合在一起,極其嗆人。
即使戴著口罩,乾一會兒也得趕緊跑到洞口喘口氣。
最麻煩的是照明,最初靠的是火把和馬燈,不僅光線昏暗,搖曳不定,還把洞裡熏得煙霧繚繞,更是憋悶,嚴重影響了工作效率。
“這樣不行!太慢了!而且看不清邊邊角角,防水做不細致就白搭了!”汪細衛看著進度,皺緊了眉頭。
他當機立斷,第二天就親自下山了一趟,去縣裡咬牙買回了一台小型柴油發電機和一大圈電線、幾個大功率燈泡。
當發電機“突突突”地轟鳴起來,明亮的電燈將洞穴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晝。
老師傅們都驚喜地嘖嘖稱讚:“還是細衛小子有辦法!這下敞亮了!乾活得勁!”工作效率瞬間大幅提升。
接下來的防水工程,汪細衛和老師傅們拿出了十二分的認真。
這和老家的房子不一樣,老家牆體是獨立的,主要防潮氣。
這裡可是山洞,雖然目前沒看到明顯滲水,但誰知道下雨時山體裡的水會從哪裡滲出來?必須做足功夫。
他們先用高標號水泥摻和防水劑,調成粘稠的漿料,像給牆壁抹灰一樣,將洞壁和洞頂所有可能滲水的地方都厚厚地抹了一層。
尤其是那些之前發現顏色較深的可疑縫隙,更是重點照顧。
地麵則先清理乾淨,鋪上一層厚厚的碎石和沙子墊層,用借來的小型手動軋路機反複壓實壓平。
然後才澆築水泥地基,等待乾透後,又鋪上好幾層厚厚的防水卷材和塑料薄膜,所有接縫都用噴槍仔細烤化粘牢,確保萬無一失。
最後才在上麵澆築最後一遍平整細膩的水泥地坪。
就在密庫內部的土建工程接近尾聲時,後殿院子裡那堵用於遮掩古井的文化牆也砌好了。
牆體距離後殿牆壁留出了一米八的寬度,形成一條窄廊,靠牆根處還預留了長條形的花圃。
將來可以種些花草藤蔓,更添雅致也更能遮掩視線。
牆麵做了美化,像一個文化牆,水泥麵打磨平整,留出了大片空白,隻等玄雲道長邀請的高手來繪製能夠吸引眼球的內容。
這些粗重活計又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。
接下來,就進入了更需耐心的細活階段。
張木匠李木匠要開始製作密庫裡專用的、經過防腐防潮處理的新貨架;
其他師傅則要開始對大殿的木質構件進行清理、修補,有些還需要重新彩繪;
外牆也需要清洗和重新粉刷。
就在一切按部就班、熱火朝天進行時,幾個穿著中山裝、乾部模樣的人出現在了玄雲觀門口,為首的是一個戴著眼鏡、麵色倨傲的中年男子。
他無視院子裡忙碌的工人,徑直走到殿前,提高嗓門,官腔十足地喊道:
“喂!你們這裡誰是負責人?道觀修繕這麼大的工程,為什麼不到縣裡有關部門報備?你們這是違規施工!違法行為!馬上給我停下來!”
工人們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,麵麵相覷,目光都投向了聞聲從殿裡走出來的汪細衛和李池衛。
汪細衛心裡一沉,正要上前解釋,卻見玄雲道長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身後。
老道長今日穿得格外整齊,麵色沉靜如水,他緩步上前,目光淡然地掃過那幾個不速之客,最終落在那個戴眼鏡的人臉上。
他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冽和威嚴,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:
“貧道便是此間主人。修繕自家道觀,何時需要向爾等報備?若覺不妥,讓縣長親自來這山裡與貧道分說。”
那戴眼鏡的乾部顯然沒料到,會得到如此強硬又直接的回應,一時語塞,臉漲得通紅。
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拿出什麼文件或規定來反駁,但在玄雲道長那深邃而平靜的目光注視下,竟一個字也沒說出來。
八月的天氣本就炎熱,他額頭上卻冒出了明顯的冷汗,不知是熱的還是心虛。
最終,他悻悻地扔下一句“你……你們等著!”便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轉身下山了,背影頗有些狼狽。
工人們都鬆了口氣,紛紛議論起來。汪細衛走到玄雲道長身邊,低聲道:“道長,就這麼讓他們走了?會不會……”
玄雲道長微微擺手,打斷了他,眼神依舊平靜:“跳梁小醜,不必理會。或許是受人指使來試探虛實,或許是想撈些好處,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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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哼一聲,未儘之意卻讓汪細衛心中一動,看來玄雲道長和那位未曾謀麵的縣長之間,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或默契?
雖然危機暫時解除,但汪細衛心裡那根弦卻繃得更緊了。
這事透著古怪,對方來得突然,退得也倉促,難保不會有後續麻煩。
他暗地裡招呼各位老師傅:“各位叔伯,咱們抓緊點時間,夜長夢多,早點乾完咱們也好早點回家抱老婆孩子!”
老師傅們都是明白人,聞言紛紛點頭,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幾分。
整個玄雲觀的修繕現場,彌漫開一種無聲的緊迫感。
必須儘快完工,絕不能留下個爛攤子!
玄雲觀的工程進入快速階段,日夜不停。
而在蛟鄉的田聞祥田木匠,這段時間手上的活計也驟然鬆快下來。
閒下來的日子,像山間午後的陽光,暖洋洋地曬在身上,卻也曬得人心裡發癢。
溫飽思淫欲,這話真不假。
田聞祥靠在自家院子的老槐樹下,眯著眼,手裡無意識地摩挲著一塊光滑的木料。腦子裡盤旋的,卻是潘高園那水靈靈的眼睛和豐腴的身段。
自打汪細衛帶著人馬上了山,潘高園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,他總覺得機會來了。
可幾次試探,不是被大狗子汪務實纏著問東問西,就是被小女兒汪秋葵哭鬨著要抱。
這孩子,你說懂事吧,兩三歲了,能記住你說過的話;
說不懂事吧,萬一看見點不該看的,回頭童言無忌倒出來,那可就捅破天了!
田聞祥生性謹慎,這種風險他不敢冒。
可那股子燥熱,像地下的野草,壓不住地往上竄。
潘高園不行,那……還是去找潘高潔!
這個念頭一起,就像找到了泄洪的口子。
年前年後,他打著換木料的旗號,幾乎把趙家的家具都換了個遍,連潘高潔那間臥房的梳妝台、衣櫃都做得格外精致,暗地裡沒少上手。
唯獨老趙頭的壽材,他一直拖著,口口聲聲說“木料還得再晾晾,濕氣重了可不行”。
這理由冠冕堂皇,誰也說不出什麼。
田聞祥猛地坐直身子,拍了下大腿。
他仿佛已經聞到了潘高潔身上那股子熟悉的、帶著皂角清香的氣息。
心頭一陣火熱,立刻起身,抓起工具包,大步流星地朝趙家院子走去。
來了以後也沒有太多機會,現在是暑假,兩個孩子在家,還有個老趙頭,並沒有多少時間,開始還是老老實實的為老趙頭做壽材。
難得有一天大太陽,趙建禮吃完飯像脫韁的野馬,早早就揣著個破輪胎內胎,吆喝著帶著妹妹去河裡玩水了,歡快的笑聲遠遠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