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章:凡軀暗蘊玄機環,妖王驚懼俯淵圖
這事彆說汪細衛這個修煉小白,就算是全部講給玄雲道長知曉,他也會是一臉懵。
在這靈氣日漸稀薄、大道難尋的“諸法凋敝”末法時代,修煉之路早已變得崎嶇而漫長。
傳統的修煉體係,如同一條被千萬人踏過的單行道,每一步都清晰無比。
始於練氣,引天地靈氣入體,涓滴積累;
繼而築基,打磨肉身,拓展經脈,鍛造氣血,為後續的修行打下堅實根基;
待到水到渠成,方能結丹,將磅礴內氣壓縮凝練,在丹田中孕育出一顆蘊含無儘力量的金丹,踏入金丹期,壽元大增,神識敏銳;
而唯有突破金丹,孕育出擁有獨立意識的元嬰,方能真正擁有那洞察虛妄、預警危險的神識之力。
這,是亙古不變的鐵律。
然而,汪細衛的存在,卻像一塊巨石,狠狠砸在了這條鐵律之上,砸出了一個窟窿。
他,汪細衛,一個在玄雲道長指導下剛剛學會引氣入體、體內靈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的標準練氣期菜鳥。
按理說,他的人生修煉劇本,本該是“吸氣、凝練、再吸氣,再凝練”的漫長積累期。
可偏偏,就在他下山的途中,一頭來曆成謎、行為詭異的黃牛,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,強行將修煉知識灌進他的腦海,將莫名的能量塞進他體內,增長了他的修為,還形成了這神秘莫測的圓環。
這圓環,成了汪細衛修煉路上最大的“不講武德”者。
它讓“築基”成了“日常任務”:彆人需要苦修數年甚至數十年,才能在築基期一點點強化筋骨、拓展經脈、提升氣血。
汪細衛呢?每次修煉,體內那圓環都像個不知疲倦的“自動鍛造爐”,同步進行著“築基期”的工作。
他的血管在悄然拓寬,肌肉在無聲強化,骨骼在默默堅韌,氣血如春潮般自然湧動。
他明明還是個煉氣期,身體卻已經提前享受到了築基期的“特殊待遇”。
它讓“金丹”成了“即開即用”:修士們夢寐以求、需要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凝結的金丹,在汪細衛體內,卻以一個“圓環”的形態,提前到貨了!
它不是能量壓縮的終點,更像是一個核心樞紐,一個能量源泉。
它支撐著汪細衛遠超同階的消耗,甚至隱隱在模擬著金丹期才有的能量循環。
這哪裡是煉氣期?這簡直是預支了金丹期的“能量信用卡”!
若他未來真要按部就班走到結丹那一步,這圓環是會消失?會融合?還是會發生更詭異的變化?無人知曉。
最離譜的是它讓“神識”成了“出廠標配”,也最讓高階修士感到頭皮發麻的,是這圓環賦予他的示警能力!
遇到對他或者他關心的人有危險時,那如同冰針刺骨、瞬間拉響的警報,分明是元嬰期修士才能擁有的神識雛形!
它無視距離,精準預警,讓汪細衛這個連“神識”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,擁有了堪比元嬰老怪的“第六感”。
這簡直是把元嬰期的核心功能,直接“破解”並“預裝”到了一個練氣期身上!
這完全超出了當前修煉體係的認知邊界!
它不是簡單的“天才”或“奇遇”能解釋的。
它更像是一個係統bug,一個規則漏洞,一個被強行植入的、無法理解的“外掛”。
玄雲道長,苦修六十載,才勉強摸到金丹巔峰的門檻,距離元嬰期尚有一步之遙。
靜嫻道長,更是剛剛踏入金丹期,對更高境界隻有向往,哪能解釋他體內這古怪的圓環?
若讓他們知曉汪細衛體內圓環的真相,恐怕隻能麵麵相覷,最終憋出一句:“此乃……天降洪福,福澤深厚,非我等凡俗所能窺探也!”
這已是他們認知極限下,最體麵也最無奈的解釋。
至於汪細衛本人?
他隻是一個懵懂的“菜鳥”,一個連自己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明白的“小白”。
他不知道自己打破了多少鐵律,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了多少“不可能”。
他隻知道,身體變強了,反應變快了,腦子裡會莫名其妙地“報警”。
他困惑,他迷茫,他甚至有點害怕,他不懂這圓環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警。
他像一隻被強行塞進了超跑駕駛座,卻連駕照都沒有的菜鳥司機,麵對著體內這個複雜、強大、完全陌生的“圓環引擎”。
隻能在無人引導、無人理解的困境中,獨自在“我是誰?我在哪?我身體裡到底是個啥?”的思維怪圈裡,原地打轉,不得要領。
這諸法凋敝的時代,這神秘莫測的圓環,這懵懂無知的菜鳥。
三者湊合到一起,注定要攪動一場無人能預知的風暴。
而風暴的中心,汪細衛這個年輕人,還在用普通人的心態來麵對他所麵對的一切,還想著如何去掙錢,如何去複仇。
就如同一塊最質樸的純玉,還遺棄在這個世間,需要人或者契機去被發現,被打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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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細衛這塊璞玉才有可能展現出他獨特的一麵來。
此刻最大的煩惱,或許隻是“圓環”報警響起時,又該是什麼事在等著他?
這次為什麼圓環會示警,還真是汪細衛猜測的那般,是黑瞎子動了心思。
昨天它被神秘力量掀飛以後,它逃回了自己老巢。
老君山深處,這裡歲月仿佛被濃稠的瘴氣和虯結的古木凝固。
黑瞎子盤踞於此的年歲,早已湮沒在時光的塵埃裡。
它碩大的頭顱枕在交疊的前爪上,那雙在幽暗中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獸瞳,深邃得如同兩口不見底的古井。
自從它內丹成,元嬰在望,這片莽蒼山林,早已是它無可爭議的王國。
那盤踞在山腰巨蟒洞窟中的龐然大物,不過是它放任豢養的一味“大補藥”。
待它突破元嬰的關鍵時刻,便是這蟒蛇喪命之時,它會扼取蟒蛇的內丹,吸取它全部的精元。
黑瞎子舔了舔鋒利的獠牙,喉嚨裡發出一聲懊悔的、低沉的咕嚕聲。
因為,這份計劃被徹底打破了。
數日前,一群嗡嗡作響、帶著鐵器的人類闖入了它的領地邊緣。
他們揮舞著斧鋸,砍伐著那些維係著它巢穴關鍵地脈靈氣的古木。
黑瞎子龐大的身軀在陰暗的巢穴中不安地扭動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。
它清晰地感受到,那股支撐它修煉、滋養它內丹的磅礴地脈之氣,如同被戳破的皮囊,正絲絲縷縷地泄露、紊亂。
這感覺,就像有人強行撕開了它精心構築的靈力堡壘,讓它引以為傲的根基在顫抖。
怒火,如同地底的熔岩,在它冰冷的獸瞳深處翻湧、咆哮。
它蟄伏了幾天,像一頭耐心的獵手,觀察著這群破壞者。
終於,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它鎖定了那個看起來最為活躍的身影——錢左岸。
沒有絲毫猶豫,隻有純粹的、被冒犯的殺意。
黑瞎子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黑影,利爪裹挾著腥風,瞬間便結果了那個螻蟻。
它要殺雞儆猴,更要泄心頭之恨。
處理掉錢左岸後,它沒有移動那個軀體,他要警示這群人,彆動那片森林。
隨後它就開始布置,一條線路過河,引向另一個方向;另一條路,則是引向蟒蛇所在的洞穴,啟動布下的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