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細衛憨厚地笑著,提著羊腿走進屋,放在廚房台麵上。
“嗯呐,曉得了師父師娘。我沒往深山裡走,就在山後邊轉悠碰上的。這可是好東西,您二老彆舍不得,今晚就做了吃,趁新鮮。”
他心裡清楚,師父是關心則亂。
畢竟老人家隻知道他跟著玄雲道長學了點皮毛,哪裡想得到他如今已是金丹修士,等閒野獸根本構不成威脅。
李池衛看著徒弟那看似憨傻實則堅定的笑容,心裡也明白,這小子如今主意正得很,而且拿回來的東西確實非同一般。
昨天那魚湯下肚,不僅疲憊儘消,連帶著一些陳年暗傷都似乎緩和了不少,晚上更是……
咳咳,他老臉一紅,趕緊吸了口煙,結果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。
汪細衛連忙上前給他拍背順氣,卻被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,甩開他的手。
師娘在廚房裡拿著那巨大的羊腿,有些犯難:“細衛,這羊腿咋弄啊?有啥講究沒?”
汪細衛揚聲回道:“師娘,您就按平常好吃的法子弄就行,怎麼香怎麼來!關鍵是您和師父趕緊把身子骨養好。吃完了,山裡還有,我再去抓!”
師娘在廚房裡笑罵道:“你這孩子,淨胡說!山裡是你家後院啊?還能天天抓著這麼好的東西?這一條腿都夠我跟你師父吃好些天了。”
汪細衛湊到師父耳邊,壓低聲音,帶著幾分囑咐:“師父,您就放心讓師娘弄著吃吧,彆省著,弄點這些不算啥。您和師娘養好身體最要緊。”
李池衛看著徒弟信心滿滿的樣子,心裡的擔憂去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欣慰和驕傲。
他笑罵著,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汪細衛的後腦勺:“滾蛋!少在這兒油嘴滑舌!”
汪細衛嘿嘿一笑,靈活地躲開,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師父家。
他又返回自己家,從剩下的羊肉裡挑了另一隻品相好的後腿,用麻繩捆好,提著往老丈人潘老栓家走去。
路上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,以前是十天半個月不一定來一次,現在倒好,幾乎是天天往這兒跑,送的還都是稀罕物,再這麼下去,老丈人丈母娘會不會覺得他煩呢?
到了潘家,與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交流自然不如跟師父師娘那般隨意親昵。
他還是私下裡悄悄跟丈母娘叮囑了一句,說這野黃羊肉可能對老丈人的腿傷恢複有好處,讓她儘快做了給老丈人吃。
丈母娘將信將疑,但看著那新鮮肥美的羊肉,還是連連道謝。
等汪細衛終於忙完,提著空手回到家時,夕陽已將天邊染成了橘紅色。
他剛踏進院門,就察覺到氣氛不對。
隻見潘高園係著圍裙,一臉焦急地在院子裡來回踱步,嘴裡不停地呼喚著:“小白!小白!嗚嗚嗚……你跑哪兒去了?”
兒子汪務實也癟著小嘴,眼巴巴地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尋找,帶著哭腔喊:“小白,快出來,吃飯了!”
汪細衛心中一緊,立刻放開神識,瞬間籠罩了整個院子以及周邊數十丈的範圍。
然而,神識反饋中,根本沒有小白的氣息和蹤影!
“高園,小白怎麼了?”他急忙問道,眉頭皺起。
潘高園看到他回來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快步走過來,語速飛快地說:
“就剛才,天快擦黑的時候,小白也不知道怎麼了,突然就從它趴著的窩裡竄起來,像發了瘋一樣,不停地用頭撞院門,砰砰響!”
“我還以為它憋不住要出去拉屎撒尿,就趕緊把院門打開了。結果它‘嗖’一下就衝出去了,頭都沒回!我怕它回來進不了門,就沒關院門。”
“剛才務實吃飯前想找它玩,滿院子找不到,我才發現它一直沒回來!這都出去快半個時辰了!”
汪細衛聽著妻子的敘述,心裡咯噔一下:“撞門?它不是受傷了嗎?肋骨都塌了一塊,哪來那麼大力氣撞門?”
突然,他腦海裡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畫麵——自己喂給小白的那滴翠綠靈液!
“完犢子了!”汪細衛心裡暗叫一聲不好,“不會是那靈液藥性太猛,把它給……弄出問題了吧?難道是回光返照,或者……爆體而亡了?”
一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性,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。
這實驗,可千萬彆把家裡養了兩年多的大狗給試沒了啊!?
他們哪裡知道當天夜裡,村裡的狗都遭了殃,公狗都被小白待著欺負了一場,不服氣就打到服氣。
嗯,母狗都被親熱了一場,居然一個都沒有放過,它好像在村裡宣示:“這裡就是我的地盤,以後村裡的狗都得聽我的!”
村裡人夜裡聽見狗叫,起來一看,都認識汪細衛家這條狗。
狗養的好,長得也壯實,和公狗打架也沒有下死口,還以為是狗之間鬨著玩,都沒怎麼在意。
卻不知道,這一晚,汪家坳村的狗已經統一了天下!
等小白收拾完整個村子的狗,天都快亮了。
這家夥好像開智了一般,回家前居然還知道去河裡將身子洗乾淨,然後威風凜凜的回到了沙碩地。
見院門關著,它就趴在那堆紅鬆木旁開始歇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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