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袁紹暗中與董卓結盟,密謀構建針對燕國的圍剿之網時,身處北方薊城的燕王正悠然自得地躺在王宮中,渾然不覺危機將至。
自平定北疆以來,荀彧、鄭玄、蔡邕等文臣殫精竭慮,將燕國治理得井然有序。軍中則由三大軍團主導,嚴格整訓六十萬新軍,以老帶新,日夜操練。
隱秘衛作為燕國安插天下的耳目,迅速截獲李儒針對燕國的毒計,飛鴿傳書將情報送達。此刻,郭嘉正手持密報,向燕王詳細稟報。
見燕王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郭嘉憂心忡忡地勸諫:主公,董卓、袁紹、公孫度三方勢力暗中勾結,意圖合圍燕國,您怎能如此不上心?
劉鳳斜倚禦座,悠閒地品嘗著西域葡萄,笑道:奉孝何必如此憂慮?年紀輕輕,彆把自己折騰成小老頭。
眼看軍師即將動怒,劉鳳連忙收起玩笑,正色道:奉孝,李儒此計雖妙,可惜為時已晚!並州九郡早已歸順我燕國,百姓心向燕旗。
除非牛輔失心瘋,否則他率五萬西涼鐵騎攻打並州,不過是自取罷了。
否則,牛輔隻能帶著麾下五萬西涼鐵騎,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!
至於被我大燕打殘的遼東公孫度,那廝沒個三五年休養,根本不敢再動刀兵。
奉孝啊!依寡人看,李儒那陰險小人八成還不知道——北疆數十萬叛軍已被寡人親征平定!
長安那邊壓根不曉得:北疆叛亂平息,鮮卑徹底跌落草原霸主之位,賊首公孫瓚在遼西自刎,與扶餘兵馬儘數被俘,正給我大燕修城搬磚呢!
唯一漏網的公孫度,不過是被拔了牙的病貓,蹦躂不了幾天了!
渤海的袁紹?哼,區區一郡之地,麾下十幾萬新拉來的壯丁,戰力不提也罷!
李儒這廝謀劃的燕國包圍圈,還沒動手就胎死腹中了!
劉鳳先將李儒的計策貶得一文不值,而後話鋒一轉:反觀我大燕——國內安定,新軍整編完畢,正是開戰良機!
寡人堅信:百戰雄師不是練出來的,是戰場上砍出來的!
真正的鐵血之師,必須經曆血火洗禮。唯有通過生死考驗,才算合格的大燕將士!
軍事學院那批將領快結業了,該派去軍中任職了!
奉孝,遼東那隻病貓該收屍了。如今遼東亂成一鍋粥,那群人快把狗腦子打出來了。
等秋糧入庫,寡人要親征遼東,一舉拿下四郡!
說完計劃,劉鳳嚼著葡萄笑問:奉孝覺得寡人這主意如何?若有不當之處,但說無妨——寡人可是從善如流的明君啊?
郭嘉實在是看不慣自家主公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氣得直磨牙。奈何論拳腳功夫又不是燕王的對手,最後隻能翻個白眼當作沒看見。
我們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啊!郭嘉沒好氣地拱手道:您就彆拿臣等尋開心了!無論是並州九郡還是遼東公孫瓚,這些跳梁小醜連給燕國提鞋都不配,臣難道連這點局勢都看不明白嗎?
他話鋒一轉,神色凝重起來:臣要稟報的是關於南方諸侯聯軍那個盟主——渤海太守袁紹的事。如今董賊與袁紹暗通款曲,分明是要禍水東引,讓燕國無暇顧及關中地區的西涼集團。
最可恨的是董卓竟敢假傳聖旨!郭嘉咬牙切齒道:說什麼北疆疆域遼闊而燕王治理無方,硬是將渤海等六郡劃為代州,還封袁紹做代州牧。那李文優想出來的借口簡直荒謬絕倫!眼下袁紹的兵馬已經要來接管代郡三地,臣等該如何應對?
郭嘉越想越氣:北疆原是帝國最苦寒之地,百姓食不果腹,還要受異族侵擾。可在燕王治下短短五年,不僅人口增至三百萬,百姓安居樂業,官倉充盈,連北方部族都不敢南下牧馬。如今竟被說成治理不善,豈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!
權力角逐向來荒誕,即便借口拙劣不堪,當事者也從不懼怕淪為笑柄。
談及龜縮於渤海郡的袁紹時,劉鳳眼中寒芒乍現,唇角泛起冷笑:袁本初竟敢勾結董卓——那個屠儘袁氏滿門的凶手。這對我們燕國而言,倒是天賜良機。
坦白說,寡人倒盼著袁本初狂妄些,最好敢借天子詔書索取代郡、上穀、涿郡三地。當初諸侯會盟,寡人故意率軍討伐董卓,就是要引北疆的魑魅魍魎現形。
這招引蛇出洞堪稱完美。不僅肅清了北疆隱患,殲滅公孫瓚叛軍,收複右北平等要地,更將鮮卑拉下神壇,令草原陷入混戰。至於公孫度之輩,經此一役已不足為慮。
如今李儒想用合縱之策困我燕國,何不來個將計就計?
郭嘉眸光微動:王上欲重施故技?但渤海郡與薊城近在咫尺,即便攻下南皮,不過添一郡之地...
劉鳳正襟危坐,目光灼灼望向南方:寡人豈是貪圖渤海八城?那六七十萬百姓,在寡人眼裡不過棋局閒子。
【手記·卷一】
寡人所謀者,非蠅頭小利,乃囊括九州之宏圖。
冀州九郡百城,五十一萬戶生民棲居於此,四百萬丁口堪稱膏腴之地。每每思及,指尖便不住在輿圖上摩挲出印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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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恨那劉虞——朕這位宗室叔父端坐冀州,教人尋不出半分征伐的由頭。此州坐擁河北沃野,冠絕十三州之富庶,恰似肥美羔羊,叫人如何不垂涎?
更緊要的是,冀州卡著燕國鐵騎南下的咽喉。當今天下諸侯逐鹿中原,我燕國甲士雖能裂石穿雲,卻被這方水土阻了去路。眼睜睜瞧著群狼分食,卻困於北地不得伸展,實乃錐心之痛!
並州雖為朕之疆土,然重巒疊嶂,太行之險更勝劍閣。守則固若金湯,攻則舉步維艱。至於司隸?早成破落戶的窩囊地,取之反類雞肋。
指尖蘸墨,在羊皮地圖上劃出濃重墨跡)
唯得冀州,燕國方成踞北望南之勢。屆時黃河以北儘入彀中,進可問鼎中原,退可劃疆自治。
想到此處,劉鳳忽覺唇齒間泛起血腥味,原是咬破了牙齦。轉念卻又苦笑:那劉虞叔父待我親厚,倒叫人撕不開臉麵動手。
朱砂筆在二字上重重洇開)
為使燕國奪取冀州,唯有借勢而為,使我那叔父被迫離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