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國疆域初定,四海呈平,然而柏淩雲深知,軍事上的征服僅僅是第一步。如何構建一個穩固高效的政治架構來統治這個龐大的帝國,如何選擇最能體現帝國未來戰略方向的首都,如何平衡傳統與革新、中央與地方的關係,這些議題遠比攻城略地更為複雜和深遠。新京的皇宮內,一場決定帝國未來百年氣運的禦前大朝會,正在激烈而有序地進行著。
朝堂之上,關於定都之爭,主要分為三派:
一派以部分出身北方的將領和原清廷降官中的務實派為代表,力主定都北京。其理由充分:北京乃元、明、清三代古都,曆時數百年,政治底蘊深厚,是傳統意義上的天下中心。皇宮、衙署、城池俱在,可省去巨大新建之費。且地處北方,便於控馭遼闊的北疆,震懾蒙古、東北,應對沙俄與日本的威脅。
另一派則以嶺南出身的核心官員、海軍將領及新興工商階層為代表,堅決主張定都新京。他們慷慨陳詞:新京是帝國龍興之地,象征著革新與進取。地處南海之濱,坐擁天然良港,背靠富庶的珠江三角洲,工商繁盛,更能便捷地與南洋及西方世界溝通,徹底貫徹陛下的“海洋戰略”。且氣候溫暖,物產豐饒,遠離北方沙塵苦寒與前朝腐朽氣息。
還有少數人提出折中方案,或建議定都江寧,憑借長江天塹和東南財賦之利;或建議另擇中原腹地如洛陽、長安新建都城,以示不偏不倚。
柏淩雲高踞龍椅,靜聽群臣辯論,良久未曾發言。待各方意見充分表達後,他緩緩起身,目光掃過丹陛下的文武百官,聲音沉穩而充滿不容置疑的權威:
“眾卿所言,皆有道理。北京,確是控扼北疆之要樞;新京,亦為麵向海洋之門戶。然,朕之決斷,非僅限於地理權衡,更在於國策之導向,國運之所係!”
他停頓片刻,朗聲道:“朕起兵於微末,非為重複曆代王朝循環往複之老路,乃為開創萬世不移之新基!中華之未來,在於開拓,在於革新,在於擁抱大洋,而非困守陸土。閉關鎖國、暮氣沉沉之舊都,豈能承載帝國昂揚向上之雄心?”
“故此,朕意已決:定都新京!以此彰顯帝國銳意革新、麵向世界之決意!新京,即為帝國之京師,政治、經濟、文化之核心!”
此言一出,主張定都新京的臣子們麵露喜色,而北方派則難掩失望。
但柏淩雲話鋒一轉:“然,北京之戰略地位亦不可輕廢。故,升北京為陪都,設留守內閣及北方行營都督府,統籌管理北方諸省軍政,鎮守邊疆,彈壓餘孽,是為帝國北方之雄鎮!”
接著,他目光投向東南:“江寧乃六朝古都,東南財賦重地,控馭長江中下遊。升江寧為陪都,改稱‘中京’,設中京留守府,主管東南稅賦漕運、工商發展,是為帝國財賦之根本。此職可委予熟悉洋務、善於理財之乾臣”
“如此,行‘一京兩陪’之製!以新京為龍頭,引領帝國開拓海洋,革新內政;以北京為盾牌,穩固陸疆,防禦北患;以中京為倉廩,積聚財富,滋養國本。三都並立,各司其職,相輔相成,共固帝國江山!”
定都大計已定,朝會氣氛為之一鬆。接下來便是隆重的論功行賞:
文履謙晉封公爵,仍領內閣首輔之職,以彰其總理政務、統籌全局之功;
柏淩嶽戰功彪炳,勇冠三軍,晉封為武王,賞賜豐厚;
柏淩峰授北都留守兼北方行營大都督,鎮守北京,鞏固北疆;
鄧安邦晉封兵部尚書,協理軍務;
沈富安賜封“一等皇商”,準其家族三代子弟經考核入仕,以酬其傾資助軍、暢通商貿之功;
何三繼續執掌內務府、錦衣衛,晉封伯爵,以表其情報偵緝、肅清內患之勳;
柏淩銳等宗室將領及一眾功勳卓著的軍官,分彆晉封侯、伯等爵,並授以重要軍職,繼續效力疆場。
陣亡將士得到優厚撫恤,其家眷免賦稅,子女可優先入學、入伍。傷殘者由國家供養。柏淩雲下令於新京、北京、中京三地修建“北伐英烈祠”,永享祭祀。
大朝會後,一係列詔書頒布天下。帝國迎來了立國後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和平時期。新政在更廣闊的範圍內推行,工廠紛紛設立,鐵路開始勘探,新式學堂在各地湧現,一派百廢待興、生機勃勃的景象。
然而,柏淩雲和他的核心重臣們頭腦異常清醒。西逃的清帝及殘餘勢力尚未徹底剿滅,西北、西南的邊陲隻是名義臣服,列強的軍艦依舊在沿海遊弋,龐大的帝國官僚體係需要整飭和革新,工業化之路才剛剛起步……
站在新京皇宮的最高處,眺望著這座日漸繁華、被定為帝國京師的城市,柏淩雲的目光似乎已經越過了眼前的盛世初象,投向了更遙遠的太平洋,投向了西伯利亞的雪原,投向了歐洲大陸的紛爭。他知道,統一隻是奠定了基石,未來的挑戰將更加嚴峻,中華帝國這艘巨輪,才剛剛駛出港灣,真正的風浪,還在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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