啟元八年深秋，外交部衙門的桂花開得正盛。襄王柏淩川送走了又一批外國使節後，獨自站在廊下，望著庭院中的紛飛落英出神。作為帝國最年輕的外交大臣，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。
王爺，身後傳來清朗的聲音，是外交部侍郎伍廷芳，德國使館送來照會，詢問我國對巴爾乾局勢的看法。
柏淩川轉身，接過文書快速瀏覽。這位曾留學英國、精通國際法的能臣，是他特意從天津調來的得力助手。巴爾乾...他沉吟道，這個火藥桶終究是要炸的。告訴德使，帝國主張各方克製，但若事態擴大，我國與德國的友好關係不會改變。
伍廷芳會意地點頭：下官明白。另外，英國公使朱爾典暗示，希望與我國商討海關事務...
先拖一拖，柏淩川擺手，等我們與德國的合作再深入些。如今歐洲列強相互牽製，正是我們左右逢源的好時機。
這時，一個機要秘書匆匆走來，呈上一封密電。柏淩川拆開一看，臉色微變：備車，我要立即進宮。
養心殿內，柏淩雲正在批閱奏章。見柏淩川求見，便放下朱筆：何事如此匆忙？
皇兄，柏淩川呈上密電，駐俄使館急報，沙俄正在與法國密談，可能締結軍事同盟。此外，日本殘餘勢力在英美支持下，正在蠢蠢欲動。
柏淩雲凝視著地圖，手指劃過歐亞大陸：看來，歐洲大戰不可避免。淩川，你以為帝國當如何自處？
臣以為，柏淩川胸有成竹，當繼續深化與德國合作。德皇威廉二世野心勃勃，與英法俄矛盾日深。我國可借機獲得更多軍工技術，同時利用德國牽製俄日在遠東的殘餘勢力。
但也不能完全倒向德國。柏淩雲指出，要保持與英美的接觸，特彆是經貿往來。沈富安說，我們的生絲、茶葉在歐美市場很受歡迎。
皇兄聖明。柏淩川補充道，臣已命伍廷芳與美方探討最惠國待遇。另外，張謇尚書建議，可吸引英美資本投資鐵路...
正說著，內侍通報德國特使馮·海因裡希求見。柏淩雲與柏淩川交換了一個眼神：
德國特使此次帶來了更具體的合作方案：德方願意提供最新式的克虜伯大炮生產技術，換取帝國在太平洋地區的支持。柏淩川敏銳地抓住關鍵：特使先生，帝國可以支持德國在太平洋的合理權益，但必須明確一點：南洋永遠是中國的勢力範圍。
經過一番博弈，雙方達成密約：德國獲得帝國在外交上的有限支持，而帝國則得到夢寐以求的軍工技術。送走德使後，柏淩雲對柏淩川說：這份密約很及時。告訴淩嶽，新式火炮要優先裝備北海邊防。
柏淩川正要告退，柏淩雲又叫住他：等等。聽說你最近在學德語？
柏淩川微笑，既然要與德國人打交道，總要知己知彼。
很好。柏淩雲滿意地點頭，不過彆忘了，外交終究要以實力為後盾。沒有淩嶽的軍隊和文相的新政，你再能言善辯也是空談。
夜幕降臨，外交部衙門的燈火依然通明。柏淩川與伍廷芳等人還在研究歐洲局勢圖。
王爺請看，伍廷芳指著地圖，若德法與俄奧開戰，南洋必生變亂。日本殘餘勢力很可能趁機作亂。
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。柏淩川沉思道，給駐南洋各領事的密令發出了嗎？
今早已用密碼發出。伍廷芳答道，不過王爺，下官始終擔心，與德國走得太近，會不會過早卷入歐洲爭端？
柏淩川走到窗前，望著夜空中的星月：這就像走鋼絲，既要借力，又要保持平衡。好在...他轉身露出自信的笑容，如今執掌帝國外交的，是我們中國人自己了。
與此同時，在新京城的另一端，學部尚書張謇正在書房裡接待幾位特殊的客人——來自普魯士的教育顧問。桌上攤開的是新編的中學教科書，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德文注釋。
閣下請看，張謇指著物理課本，我們按照貴國的教學體係，但內容都改用中國事例。比如這個杠杆原理，就用汲水桔槔來演示。
德國顧問欽佩地說：尚書大人學貫中西，令人敬佩。不過恕我直言，貴國若要真正強大，光有技術還不夠，還需要...改變思維方式。
張謇微微一笑：顧問先生說得對。所以我們特彆注重實學，讓學生既知格致之妙，又明經世之道。他拿起另一本教材，比如這冊《南洋物產誌》，就是讓學生了解帝國的新疆域。
這時，仆人送來外交部的公文。張謇看完後，對顧問說：看來，我們的合作要加快了。王爺剛來信說，歐洲局勢有變，帝國需要更多懂德文、知西學的人才。
夜深了，新京城漸漸安靜下來。但在這寂靜之中，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悄然生長。
柏淩川的外交博弈，張謇的教育改革，魯秉忠的工程建設...所有這些，都在為帝國積蓄著力量。而遠在歐洲的戰爭陰雲，正在為這個東方古國提供著難得的戰略機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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