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第一具屍體旁,彎腰,伸手,抓著頭發,將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提了起來。
然後是第二顆。
第三顆。
他的動作不快,卻很穩,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過,精準地走到下一顆頭顱前。
他就這麼一顆一顆地撿起,左手三顆,右手三顆,掛在腰間,又回來撿剩下的四顆。
做完這一切,他轉身走回了村口的大楊樹下。
回到那個小小的土包前。
他將十顆胡人的頭顱,整整齊齊地在白老頭的墳前擺成一排。
那些猙獰的,驚愕的,扭曲的表情,全都朝著那塊歪歪扭扭的木牌。
他一屁股坐在墳包旁,靠著冰冷的泥土,長長地出了一口氣。
他抬手,用袖子擦了擦劍身上並不存在的血跡,然後才緩緩將劍歸鞘。
“老爺子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像是在說給自己聽。
“這是第一份禮,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”
“你總說,秦人的邊境,得用秦人的劍來守。以前我不懂。”
“現在,我好像有點懂了。”
他絮絮叨叨地說著,也不管墳裡的人聽不聽得見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由遠及近。
剛剛緩過一口氣的村民們,心又提到了嗓子眼,一個個麵如土色。
“還有?!”
“快!回牆後邊去!”
裡正剛吼了一嗓子,就看清了來人的裝束。
黑色的甲胄,鮮紅的纓盔,是秦軍!
“是官軍!官軍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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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誰喊了一句,劫後餘生的村民們,爆發出震天的歡呼。
為首的一名秦軍隊率,翻身下馬,快步走到村口。
他叫劉樂,是一名五百長。
當他看到村口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,和那十具無頭的屍體時,他身經百戰的神經也不由得抽動了一下。
他蹲下身,檢查了一具屍體脖頸處的斷口。
平滑如鏡。
好快的劍。
“頭兒,這幫狗娘養的,跟咱們之前遇到的那幾波一樣,都是北疆胡人的正規軍。”
一個什長遞過來一塊染血的銅牌,上麵刻著看不懂的胡文。
劉樂接過來看了一眼,煩躁地揣進懷裡。
他這幾天帶隊出來,已經剿滅了好幾波偽裝成流寇的胡軍。
這些胡軍小股滲透,絕不是簡單的劫掠,背後肯定有大動作。
可軍情從漁陽郡傳到鹹陽,一來一回,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,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。
“這十個人,都是一劍封喉。”
劉樂站起身,聲音裡帶著一股子凝重。
“大秦武道,分九品,九品最低,一品最高。下三品練的是筋骨皮,中三品練的是一口氣,至於上三品,那都是能開宗立派的大人物。”
他對著手下人解釋道:“我堪堪摸到七品的門檻,一劍殺一人不難,但要做到這麼乾淨利落,脖子跟豆腐塊似的,出劍的人,最少也是六品!”
六品,在邊軍裡,起碼也是個都尉了。
他抬起頭,順著血跡,看到了墳前的那個少年,和擺在墳前的那一排頭顱。
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氣,隔著老遠就撲麵而來。
劉樂心裡咯噔一下。
這種殺氣,他隻在蒙恬將軍那樣的軍中大佬身上感受過。
一個毛頭小子,怎麼會有這種氣場?
裡正見是官軍主事的來了,連忙拄著拐杖迎了上去,生怕起了什麼誤會。
“軍爺,軍爺您彆誤會!這些胡狗,都是……都是那孩子殺的。”
劉樂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,是個高手。”
在他想來,這少年應該是仗著劍術高明,逐一將這些胡兵斬殺的。
裡正聽他這麼說,急了,一張老臉漲得通紅,連連擺手。
“不,不是,軍爺,你弄錯了!”
老頭子深吸一口氣,指著那十具屍體,又指了指墳邊的白懷月,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他……他隻出了一劍。”
“就一劍,這十個胡狗的腦袋,就全飛了!”
劉樂猛地轉過頭,死死盯著白懷月。
一劍,殺十個訓練有素的胡兵?
這他媽是六品?
這他媽是人能乾出來的事?
這哪是可塑之才,這分明是一塊能鎮國運的絕世璞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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