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田內的暖流越來越洶湧,從一條小溪,變成了一條奔騰的江河。
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,迅速被內力填滿,並且還在不斷被壓縮。
“哢嚓。”
一聲輕微的碎裂聲從他體內傳來。
白懷月的身體猛地一震。
他的丹田,碎了。
但預想中的內力消散並未發生。
那股龐大而精純的能量,在破碎的丹田中心形成一個漩渦,瘋狂地旋轉,將所有碎片都卷了進去,然後以一種更加霸道的方式,重新凝聚、塑形。
一個新的,比之前堅韌數倍,也寬廣數倍的丹田,赫然成型。
【叮。恭喜宿主破境,晉升武者第八品!】
轟!
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,從新生的丹田內爆發,瞬間衝刷過他的四肢百骸。
白懷月捏了捏拳頭,感受著體內那幾何倍增長的力量,甚至能聽到空氣被擠壓發出的輕微爆鳴。
這種感覺……太爽了。
戰場上,剩下的幾十個胡人騎兵徹底崩潰了。
他們看著如同魔神般的十八騎,膽氣全無,怪叫一聲,調轉馬頭就想逃跑。
“一個不留。”
冰冷的命令,還在耳邊。
燕雲十八騎分出數人,如同附骨之疽,追上了那些亡命奔逃的散兵。
又是一陣短暫而淒厲的慘叫。
很快,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。
夕陽西下,將整片大地染成了血紅色。
白懷月翻身上了一匹無主的胡馬。
他走在最前麵,一身麻衣,纖塵不染。
在他的身後,燕雲十八騎默默跟隨。
他們的黑甲上,凝固著暗紅色的血痂。
每一匹戰馬的馬鞍旁,都用發辮係著好幾顆血淋淋的人頭,那些人頭隨著馬步的顛簸而晃動,死不瞑目的眼睛裡還殘留著最後的恐懼。
第七駐軍治所的營門口。
兩個守衛士兵遠遠看到一隊人馬歸來,正準備上前盤問。
當他們看清來人的模樣時,腿肚子開始發軟。
他們看到了那個叫白懷月的年輕人。
他們也看到了他身後那十八個煞神。
更看到了……那上百顆隨著馬匹晃動的人頭。
濃重的血腥味,混雜著戰馬的汗味和騎士身上的鐵鏽味,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,衝得兩個年輕士兵幾欲昏厥。
營帳內。
劉樂正和一個百長吹牛打屁,商量著怎麼把白懷月這塊寶玉打磨得更亮。
“老張,我跟你說,那小子,絕對是個將才!我劉樂的眼光,錯不了!”
“將軍說的是,能一劍斬十個胡人腦袋,肯定不是一般人。”
兩人正聊得興起。
“砰!”
營帳的簾子被猛地撞開。
一個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,臉上沒有半點血色。
“將……將軍!不好了!出大事了!”
劉樂正說到興頭上被打斷,有些不悅。
“慌什麼!天塌下來了?”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是……是營門口……”
傳令兵指著外麵,嘴唇哆嗦著,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劉樂眉頭一擰,跟百長對視一眼,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
還沒到營門口,就聽見那邊人聲鼎沸,圍得裡三層外三層。
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,臉上全是見了鬼的表情。
“讓開!都讓開!”
劉樂嗓門洪亮,一把扒拉開擋在前麵的士兵,擠到了最前麵。
然後,他也愣住了。
他看到了白懷月。
也看到了白懷月身後的十八騎。
更看到了那掛滿馬鞍的上百顆……胡人的首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