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身段妖嬈,男子氣息陰冷,正是驚鯢和掩日。
“見過白帥。”
驚鯢對著白懷月行了一禮,聲音嬌媚入骨。
“我們奉中車府令趙高大人之命,特來邀請白帥,共圖大業。”
她開門見山,直接點明了來意。
所謂的共圖大業,無非就是拉攏白懷月,為將來的某位公子鋪路。
白懷月笑了。
“趙高?”
“一個閹人,也配讓我投奔?”
掩日身上爆發出駭人的殺氣,腰間的長劍發出一聲輕鳴。
白懷月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,端起桌上的茶杯,吹了吹熱氣。
“這裡是我的中軍大帳,外麵有三萬鐵浮屠。”
“有膽子,你儘管動手試試,看看是你劍快,還是我的刀快。”
驚鯢的臉色變得很難看。
她知道,拉攏失敗了。
這個白懷月,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狂,還要硬。
“白帥好膽色,我們記下了。”
她丟下一句場麵話,轉身就走。
“我們走。”
兩人快步離開了軍營。
曠野之上,寒風呼嘯。
驚鯢和掩日停下腳步,六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。
正是羅網最強的殺器,六劍奴。
“他可同意?”
手持巨劍的真剛,甕聲甕氣地問道。
驚鯢搖了搖頭,臉上再無媚態,隻剩下冰冷的殺意。
“傳趙大人令。”
“不能讓他,活著回到鹹陽。”
“是。”
六劍奴的身影,如同融入黑夜的墨滴,消失不見。
與此同時。
星魂盤膝而坐,麵前的星盤光芒流轉。
忽然,他猛地睜開雙眼。
“不好!”
他死死盯著星盤。
代表白懷月的那顆將星旁邊,不知何時,已經彙聚了六顆散發著濃鬱殺氣的災星!
“是六劍奴!”
星魂的臉色一片慘白。
東皇太一下的是死命令,誓死保護白懷月周全。
他不敢有絲毫耽擱,朝著軍營疾馳而去。
草原深處,突厥王庭。
大帳內燈火通明,突厥王正在宴請幾位從中原遠道而來的“貴客”。
這些人,正是農家和墨家的弟子。
酒過三巡。
一名墨家弟子放下酒杯,對著主位上的突厥王開口。
“大王,我們此次前來,除了送上這些糧草物資,還有一事相告。”
“那個秦將白懷月,若是讓他活著離開北疆,以他的手段和心性,日後必成你我心腹大患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直指核心。
“不知大王,打算如何應對?”
突厥王端著金杯,哈哈大笑。
“諸位義士放心,這草原是我的地盤,那白懷月再厲害,也翻不了天!”
農家的一名弟子跟著附和:“大王英明!我等願助大王一臂之力,共同鏟除此獠!”
氣氛熱烈,眾人紛紛舉杯,仿佛白懷月已經是個死人。
突厥王來者不拒,一杯杯烈酒下肚,嘴上應承得爽快,卻絕口不提何時出兵。
酒宴散去,一名副將走入帳中。
“大王,那些南朝人,是想拿我們當槍使啊。”
突厥王臉上的醉意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狼一般的精明。
“我當然清楚。”
他冷哼一聲。
“那白懷月要是好對付,他們用得著跑來求我?”
“這幫人,壞得很。”
“傳我命令,全軍戒備,但不得主動出擊。我倒要看看,他們和那個白懷主,誰能笑到最後。”
副將領命而去。
突厥王走到地圖前,手指在北疆長城的位置劃過。
“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,這個道理,我懂。”
上黨郡,深夜。
六道黑影如鬼魅,悄無聲息地越過營寨的防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