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懷月走出麒麟殿的時候,手中多了一塊沉甸甸的玄鐵令牌。
天網令。
這塊小小的令牌,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,也代表著……無儘的殺戮和危險。
他知道,嬴政這是把整個大秦最燙手的一個山芋,扔給了他。
辦好了,是天大的功勞。
辦砸了,就是萬劫不複。
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,反而有一種久違的興奮。
他喜歡挑戰,尤其是這種,足以攪動天下風雲的挑戰。
回到將軍府,冉閔立刻就迎了上來。
“哥,怎麼樣?那老皇帝沒把你怎麼樣吧?”他緊張地問道。
白懷月將手中的天網令,遞給了他。
冉閔接過去一看,隻見上麵刻著一個他不認識的字,但那股森然的氣息,卻讓他心裡一凜。
“這是啥玩意兒?”
“天網令。”白懷月淡淡地說道,“從今天起,我就是羅網的新主人了。”
“啥?!”冉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“你真接了?!”
“嗯。”
“哥,你瘋了!那可是個火坑啊!”冉閔急得直跺腳。
“我知道。”白懷月看著他,笑了笑,“但有時候,火坑,也得有人去跳。”
他拍了拍冉閔的肩膀:“去,把驚鯢和勝七,帶到我的書房來。”
“帶他們來乾嘛?那倆家夥,都不是什麼好東西!”冉閔一臉不情願。
“我有用。”
白懷月沒有多做解釋,轉身就朝著書房走去。
……
書房裡。
白懷月坐在主位上,手裡端著一杯茶,慢悠悠地品著。
很快,驚鯢和勝七,就被親衛帶了進來。
驚鯢的穴道已經被解開了,但她的臉色依舊很蒼白。她穿著一身囚服,頭發有些散亂,但那股屬於頂尖殺手的冷傲氣質,卻絲毫未減。
她一進來,就用一種冰冷的眼神,死死地盯著白懷月,仿佛想用眼神殺死他。
勝七則要狼狽得多。
他身上的傷口,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,但依舊在往外滲著血。他被兩條粗大的鐵鏈鎖著,每走一步,都發出“嘩啦啦”的響聲。
他低著頭,一言不發,但那緊握的雙拳,顯示出他內心的不甘和憤怒。
“都來了?”
白懷月放下茶杯,抬起眼皮,掃了他們一眼。
“白懷月,要殺就殺,彆想從我嘴裡,得到任何東西!”驚鯢率先開口,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。
“殺你們?”白懷月笑了,“殺了你們,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
他站起身,走到兩人麵前。
“我給你們一個機會。”
他看著驚鯢,說道:“你,驚鯢,羅網天字一等殺手,越王八劍之一‘驚鯢劍’的持有者。你本是韓國大將姬無夜的殺手,後來姬無夜死,你輾轉加入了羅網。你為羅網賣命,手上沾滿了鮮血,但你圖的,到底是什麼?”
驚鯢的瞳孔,猛地一縮。
她沒想到,白懷月竟然對她的底細,知道得這麼清楚!
“我再給你看樣東西。”
白懷月從懷裡,掏出了一份卷宗,扔在了驚鯢麵前。
驚鯢疑惑地撿起來,打開一看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那上麵,記錄著一個女孩的生平。
從出生,到被賣入殺手組織,再到……她失散多年的女兒!
“你……你怎麼會……”驚鯢的聲音,都在發抖。
“羅網能查到的東西,我自然也能查到。”白懷月的聲音,很平淡,“你的女兒,現在就在東郡,被羅網的玄翦控製著。你之所以對羅網忠心耿耿,就是因為這個吧?”
驚鯢的心理防線,徹底崩潰了。
她“噗通”一聲,跪在了地上。
“求求你……不要傷害她!”她抬起頭,那雙冰冷的眸子裡,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的神色。
“我不會傷害她。”白懷月看著她,“我還可以,幫你把她救出來。”
“隻要你,肯為我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