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……為什麼?”
陳勝低下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自己胸膛的長劍,又抬起頭,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冰冷麵具的女人。
他的眼中,充滿了不解、憤怒和……恐懼。
他想不明白,這個剛剛還在和自己並肩作戰的盟友,為什麼會突然,對自己下殺手。
他明明,已經拿到了俠魁令。
他明明,已經要成功了。
“因為,你太蠢了。”
驚鯢的聲音,依舊是那麼的清冷,不帶一絲感情。
她緩緩地,拔出了長劍。
陳勝的身體,軟軟地,倒了下去。
他的眼睛,睜得大大的,死不瞑目。
他到死,都想不明白,自己,到底,是哪裡蠢了。
現場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這,一波三折的變故,給徹底搞懵了。
先是田光詐敗,突襲勝七。
然後是陳勝,漁翁得利,拿到俠魁令,宣布造反。
現在,驚鯢又反手,一劍,殺了陳勝。
這到底,是在演哪一出?
就連勝七,這個局中人,都有些,看不懂了。
他唯一能確定的,就是,從一開始,自己,就掉進了,這個女人,精心設計的陷阱裡。
“驚鯢!你這個毒婦!你到底,想乾什麼?!”勝七怒吼道。
“我說了,我隻是在做,我認為正確的事情。”
驚鯢彎下腰,從陳勝那,已經開始僵硬的手中,拿起了那塊,沾滿鮮血的俠p魁令。
然後,她緩緩地,轉過身,看向了,站在一旁的,神農堂堂主,朱家。
“朱堂主。”她將俠魁令,遞了過去,“從現在起,你,就是農家的俠魁了。”
“什麼?!”
朱家,也愣住了。
他看著驚鯢遞過來的令牌,一時間,竟然,不敢去接。
幸福,來得太突然了。
他感覺,自己像是在做夢。
他今天,本來是來找田光,拚命的。
結果,田光沒死,陳勝死了。
而自己,竟然,白撿了一個,俠魁的位子?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朱家警惕地看著她。
他可不相信,天底下,有這麼好的事。
這個女人,心機深沉,手段狠辣。
她這麼做,一定,有她的目的。
“我的意思,很簡單。”驚鯢說道,“田光,殘害同門,德不配位。陳勝,勾結外人,意圖謀反。他們兩個,都沒有資格,做這個俠魁。”
“而你,朱堂主,在農家,德高望重。由你來當這個俠魁,最合適不過了。”
“我,隻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什麼條件?”朱家問道。
“我要你,帶領農家,歸順朝廷。歸順,右將軍,白懷月大人。”驚鯢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轟!”
這句話,如同一顆炸雷,在所有農家弟子的耳邊,炸響!
歸順朝廷?
他們沒有聽錯吧?
農家,雖然不像墨家那樣,公開和朝廷作對。
但一直以來,也都是,獨立於朝廷之外的。
現在,要讓他們,向朝廷,俯首稱臣?
這,是他們,絕對無法接受的!
“不可能!”
“我們農家,絕不當朝廷的走狗!”
“殺了這個妖女!”
農家的弟子們,群情激奮。
就連朱家,也皺起了眉頭。
他雖然,不像陳勝那樣,有那麼大的野心。
但讓他,帶著整個農家,去給彆人當手下。
他,也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