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涼如水。
一輪明月,高懸於空,將清冷的輝光,灑向大地。
官道上,一支數十人的隊伍,正在,策馬疾馳。
為首的,正是,一襲白衣,豐神俊朗的白懷月。
他們,已經,連續趕了三天的路。
下邳城,就在眼前。
“天色不早了,前麵,找個地方,休息一晚。明天,再進城。”白懷月,勒住馬韁,對身後的眾人說道。
“是。”
眾人,紛紛下馬,準備,在路邊的一片樹林裡,安營紮寨。
就在這時。
白懷月的耳朵,微微一動。
他,聽到了一陣,極其輕微的,琴聲。
琴聲,悠揚,空靈,如同,天籟。
在這,萬籟俱寂的夜晚,顯得,格外清晰,也格外,詭異。
“有情況!戒備!”白懷月,低聲喝道。
身後的天網殺手們,反應極快。
他們,瞬間,拔出兵器,將白懷月,護在了中間,組成了一個,防禦陣型。
虞七驚鯢),也握住了,腰間的長劍,眼神,警惕地,掃視著四周。
“什麼人,裝神弄鬼?給老子滾出來!”一名殺手,大聲喝道。
沒有人回答。
隻有那,悠揚的琴聲,依舊,在林間,回蕩。
而且,越來越近。
白懷月的眉頭,皺了起來。
他,從這琴聲中,聽出了一股,冰冷的,殺意。
這股殺意,很純粹。
不為名,不為利,隻為,殺人。
“在上麵!”
虞七驚鯢),突然,抬起頭,指向了,樹林深處,一棵,最高的,古樹。
隻見,那古樹的樹梢上,不知何時,多了一個,藍色的身影。
她,盤膝而坐,懷中,抱著一張古琴。
月光,灑在她的身上,讓她,看起來,如同,月宮中,下凡的仙子。
美得,不似凡人。
也冷得,不似凡人。
“道家天宗,曉夢。”白懷月,看著樹梢上的人影,緩緩地,吐出了一個名字。
他,沒想到,自己,竟然會,在這裡,遇到她。
“你,就是白懷月?”
樹梢上,曉夢,停止了彈奏。
她,居高臨下地,看著白懷月,聲音,和她的琴聲一樣,清冷,空靈。
“是我。”白懷月,坦然地,承認了。
“你,殺了,我師兄。”曉夢,陳述著一個事實。
“他,該死。”白懷月,回答得,也很乾脆。
“或許吧。”曉夢,點了點頭,“不過,那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,他死了。”
“而你,還活著。”
“所以,今天,你也要死。”
曉夢的話,說得很平靜。
仿佛,在說一件,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就憑你?”白懷月,笑了。
他,承認,這個女人,很強。
能,悄無聲息地,靠近他們,這麼近的距離,而不被發現。
這份,修為,已經,是宗師級彆了。
但是,光憑她一個人,就想,殺了自己?
未免,也太,天真了。
“你可以,試試。”
曉夢,說完,便從懷中,拿出了一片,翠綠的竹葉。
她,將竹葉,放在唇邊,輕輕一吹。
一陣,尖銳的,哨聲,響了起來。
緊接著。
整個樹林,都動了。
無數的,黑影,從四麵八方,湧了出來。
他們,穿著,統一的,黑色勁裝。
臉上,戴著,猙獰的,惡鬼麵具。
手裡,拿著,各式各樣的,兵器。
他們的身上,散發著,一股,悍不畏死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