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裡,隻剩下白懷月和陰嫚。
“你……不怕父皇知道嗎?”陰嫚的聲音有些乾澀。
“知道?”
白懷月走到她身邊,幫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。
“他會看到的。”
“他會親眼看到,他寄予厚望的兒子,是如何把一手好牌,打得稀爛。”
……
三日後,胡亥的車隊,在一片喧囂的鑼鼓聲中,浩浩蕩蕩地駛出了鹹陽城。
那排場,不像是去執行緊急軍務的欽差,倒像是哪家王公貴族出門巡遊。
車隊裡,裝載著綾羅綢緞、美酒佳肴的馬車,比裝載著公文卷宗的馬車還要多。
胡亥本人,更是穿著一身亮瞎人眼的華服,坐在最奢華的馬車裡,隔著紗簾,向路邊看熱鬨的百姓揮手致意。
百姓們議論紛紛。
“乖乖,這就是十八公子?這派頭,比皇帝陛下出巡還大啊。”
“噓!小聲點!不過,他是去給北邊的大軍送東西的,怎麼還帶著這麼多唱歌跳舞的?”
“誰知道呢,興許是去犒勞將士們的吧……”
人群中,幾個不起眼的貨郎,交換了一下顏色,然後悄無聲息地隱入人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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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隊行進的速度,慢得令人發指。
胡亥是走一路,玩一路。
白天打獵,晚上宴飲,把副使李由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。
“公子!我們已經耽誤了五天了!再這樣下去,北疆大雪封山,糧草就真的送不進去了!”李由在胡亥的車駕外,苦苦勸諫。
車裡傳來胡亥醉醺醺的聲音。
“急什麼!天塌下來,有個子高的頂著!”
“本公子……本公子乏了,明天再說,明天再說……”
李由氣得渾身發抖,卻又無可奈何。
他看著這支龐大而臃腫的隊伍,第一次有了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。
又過了七八天,車隊總算磨磨蹭蹭地抵達了第一站,函穀關。
按照計劃,他們要在這裡接收第一批轉運的糧草。
李由不顧勞累,第一時間就帶著人,直奔糧倉。
胡亥則哈欠連天,嚷嚷著要先找個地方,洗個熱水澡,再讓美姬給他按按肩。
當李由帶人撞開那沉重的糧倉大門時。
一股混雜著黴變和腐爛的惡臭,撲麵而來。
糧倉裡,堆積如山的糧食,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,綠黑相間的黴菌,有些甚至已經開始發芽、腐爛。
“這……這怎麼可能!”李由的臉,瞬間沒了血色。
一個倉庫的守備官吏,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,哭喪著臉。
“少府大人!不好了!負責這批糧食的倉官……全都跑了!”
“他們……他們留下了一封信!”
這時,被親衛攙扶著的胡亥,也打著酒嗝,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。
他看到滿倉的黴變糧食,酒意頓時醒了大半。
“怎麼回事!”
他一把搶過那封信,展開一看。
信上的字跡,潦草而囂張。
內容很簡單,他們把朝廷調撥的好糧食,高價賣給了南來北往的商人,然後換了這批淋過雨的陳年爛穀子充數。
信的最後寫道:
“早就聽聞十八公子仁厚,定不會為難我等。如今我等已遠走高飛,去尋更好的前程。公子的大恩大德,來世再報!”
“噗——”
胡亥一口氣沒上來,隻覺得喉頭一甜。
“廢物!一群廢物!”
他狂怒地撕碎了信,一腳將旁邊的守備官吏踹翻在地。
“給本公子追!把他們追回來!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!”
李由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著暴跳如雷的胡亥,又看了看這一倉已經完全不能食用的糧食。
他的心裡,隻剩下無儘的絕望。
完了。
這才第一站,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。
這出戲,才剛剛開場。
他們,就已經成了戲裡最大的笑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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