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雪夜骨啟
時間:崇禎十五年冬,子時三刻1642年)
地點:南明城太平間、天香藥鋪、破廟
核心人物:葉蕭劍骨少年)、阿青偽裝乞丐的少女)、鐵案總捕頭)、丁六肉鋪商人)
0000雪原屍蹤
凜冬寒風裹挾細雪,撞擊青嵐城演武場的玄鐵旗杆。葉蕭獨行於覆雪官道,身後足跡被新雪迅速吞沒。遠眺南明城輪廓——雪原中突兀的黑色棱角如巨獸蟄伏,簷角冰棱折射冷月清輝,城牆陰影裡更夫梆子聲刺破死寂。他反手觸碰背後劍鞘,皮革包裹的硬物硌入肩胛骨,那是三日前滄溟劍府紫袍老者剜骨時,青銅殘片洞穿其右眼濺上的血痂。
雪籽驟密,葉蕭閃身躲進街角。臃腫身影蹣跚踏雪而來,丁六咒罵著拍打貂裘上的冰碴,月滿樓的胭脂香縈繞鼻尖,與豬肉腥氣混作一團。再走二十步即到家門,他卻猛然駐足——身後傳來骨骼摩擦的“哢嗒”聲,似凍僵老鼠啃噬牆根。回頭刹那,寒光掠過咽喉。
0023割喉讖語
丁六肥碩身軀轟然倒地,氣管切口精準長兩寸一分,深一寸二分。暗紅血珠滲入雪地,膨脹成詭異圖騰。他茫然吸氣,氣流卻從斷裂喉管嘶嘶漏出,如破風箱般徒勞。抽搐中,他看見凶手黑袍下擺掃過雪堆,一枚回形針狀青銅飾物從袖口滑落,針體嵌著“∞0∞”符號。
“死得真像頭豬。”鐵案蹲身查驗傷口,靴底碾碎冰血混合物。他厭惡這灌水豬肉販子,更厭惡自己明知罪證卻因官商勾結無法緝凶。指尖撫過創緣時突感刺痛——丁六渙散的瞳孔倒映出鐵案驚愕的臉,而死者左手竟緊攥三仙草,草莖滲出鐵鏽味屍香。
0047骨罐秘影
太平間無影燈下,23號屍體肋骨泛著珍珠光澤。法醫白硯的骨剪懸於第三肋間隙,遲遲未落。三小時前搶救失敗時,他曾觸到死者肋骨搏動如第二心臟。此刻解剖台滲出熒藍粘液,在他手套凝成楔形文字:“∞0∞”。冷藏櫃傳來敲擊聲,鏡麵凝霜處浮現108個懸浮骨罐倒影,最新空罐標簽閃爍“溫硯書心臟待取)”。
黑液噴湧化作毒霧,霧中江浸月殘影嘶吼:“毀掉青銅鐘胚胎!”白硯踉蹌後退,撞翻的柳葉刀映出屍體眨眼瞬間。他掏出口袋青銅殘片——與丁六手中回形針同源的雲雷紋驟亮,屍身脊骨突然裂開鋸齒狀縫隙,瑩白骨髓湧出凝成結晶簇,視網膜浮現半透明數據:【骨齡:217年】【死亡記憶碎片載入中】。
0115藥鋪詭算
天香藥鋪算盤珠崩落滿地。楊大俯身站奔,咽喉劍傷與丁六如出一轍。鐵案掀開抽屜,銀票下壓著枯黃的三仙草——正是那夜丁六所持之物。賬本墨跡未乾處記載:“子時收無名客三仙草,付三十文”,而相鄰頁寫著“售丁六三仙草,收五十文”。鐵案冷笑撚起草葉,葉脈滲出猩紅,甜膩屍香瞬間彌漫。
牆角陰影蠕動,少年葉蕭從暗格躍出。他翻找藥櫃時觸到機關,壁龕裡骨白色香皂正融化,青焰舔舐處浮現幻象:楊大將摻毒藥草喂給籠中活人,待其餓極剝皮熬油。屍香濃烈時,葉蕭左手古戒突現血紋,戒麵九頭獄獸眼珠轉動,將幻象撕碎。
0148破廟焚心
阿青蜷縮破廟草堆,看葉蕭添柴。篝火躍動照亮他新生指骨——昨夜翻越城牆時被玄鐵棘刺割斷,今晨竟自愈如初,骨縫滲出消毒水氣味的淡金霧氣。“官差說你殺了丁六和楊大。”阿青腕間銀鈴輕顫,鞭痕在頸側泛紫,“但我知道...你在找王七。”
葉蕭猛然掐滅火星:“王七三年前就死了。”火焰餘燼中浮現金蠶蠱織就的湘西輿圖,七十二寨位置與他夢中血色劍塚重合。阿青突然抽搐,瞳孔倒映出青銅鐘裂縫,鐘擺聲化為摩爾斯電碼:【救命】。葉蕭割破指尖,淡金骨香注入她太陽穴,驚見其頭骨內嵌著微型青銅齒輪。
0220黑獄初醒
陸家演武場血泉噴湧。陸元青枯指戳向葉蕭天靈:“永夜黑獄的氣息!”蝕骨釘在少年脊背震顫,古戒爆發的黑炎吞噬方圓十丈。煙塵散儘時,葉蕭立於柴房草垛,掌心裂開血色豎瞳。幻象洶湧:九座骨獄鎮壓雲層血眸,獄底鐵鏈鎖著與阿青麵容相同的少女。
“離哥哥!”陸雨推門跌入,食盒打翻糯米糕。她脖頸鞭痕滲血,腕鈴卻係著青銅回形針。追捕聲逼近刹那,葉蕭百目劫骨突現異能——凝視牆麵青磚時,千道紅絲交織成未來畫麵:陸元青在祠堂血祭,陣眼捆著的陸雨心口插著三仙草。
第一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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