臍帶星橋儘頭懸浮的聖淚祭壇,由三百六十枚淚滴狀琥珀壘砌而成。白小硯踏上祭壇時,足下琥珀突然滲出淡金凝露——每一滴露珠都映出他不同年齡的剪影,七歲剪影的掌心正攥著半枚生鏽的銀鎖。
“聖淚三泣,始於焚心。”
監察官的殘念從凝露中浮出,樹化脊椎的蜂窩孔洞噴出蛻骨香青焰。火焰裹住白小硯,在他皮膚烙下三重刑印:
視覺刑印:左眼映出鎖龍澗三百斷手緊握紅繩,繩結勒入腕骨滲出血珠;
聽覺刑印:右耳鑽入青禾董事的加密指令,電流雜音中夾雜嬰兒初啼;
嗅覺刑印:福爾馬林味逆轉為冰夷花腐敗的甜腥,最終凝固成祠堂供果的糜爛氣息。
當青焰觸及他胸口的殘缺鎖孔,整座祭壇開始量子化坍縮——琥珀融化成星塵,星塵中浮出十萬張醫保芯片,芯片鋸齒咬住他的腳踝向下拖拽。
下墜中,白小硯撞入鏡淵城廢墟。城牆的碎鏡裡突然伸出青銅手臂,指尖捏著江浸月1923年用過的飼蛟鈴。鈴舌震顫的瞬間,整座城池開始倒流:
爆裂的乳牙路燈逆飛回燈柱,光屑重聚成時骸幼童的剪影;
西泠街33號焦土中鑽出翡翠菌絲,菌網托起半截玉簪;
監察官的樹化脊椎從虛空浮現,蜂窩孔洞內禁錮的幼童正齊聲哼唱《玫瑰三願》。
歌聲觸及玉簪時,簪尖突然刺入白小硯太陽穴!劇痛中他窺見雙重基因記憶:
本體:母親將青銅門碎片烙入嬰兒肩胛,福爾馬林液混著羊水灌入喉管;
倒影:鬥笠客用同一瓶液體澆灌少年監察官顱骨,鈴紋與Ω標記同源共振。
碎鏡突然暴長菌絲,纏住白小硯刻下反向葉脈紋。紋路遇光投射全息星圖——生獸爪心的銀鎖缺口處,懸浮著淚篆鐘的虛影,鐘擺竟由三百六指斷手的指骨串聯而成。
白小硯撕開葉脈紋,血珠濺向星圖。血液遇量子菌絲凝成臍帶羅盤,指針由兩截斷指臍帶絞合——銀鎖端指向淚篆鐘虛影,稻草端指向青禾呼吸稅熔爐。
羅盤旋轉時,鏡淵城坍縮為青銅刑台。台麵十萬張醫保芯片突然活化,每張芯片延伸出神經索刺入白小硯新生肋骨,實時抽取的【香氣呼吸配額】使腕間骨環數值暴跌至【03】。
“蛻骨香私釀者,當祭雙生烙影!”
監察官殘念的怒吼中,刑台中央升起液態金屬柱。柱麵浮現白小硯與監察官的基因鏈纏繞體——兩條基因鏈的接駁處,嵌著半枚滴血的銀鎖。當金屬液裹住白小硯,他的胸腔突然透明化:心臟表麵的青銅迷宮紋路裂隙處,半枚銀鎖與基因鏈接駁口的殘鎖嚴絲合扣!
感官剝離:
金屬液滲入脊柱時,左眼看見母親握烙鐵的手正在顫抖;
右耳聽見鬥笠客在少年監察官顱骨鑽孔的骨裂聲;
鼻腔湧入青銅毒液與胎盤羊水的混合腥氣。
銀鎖共振引發生獸巨爪破空而來。爪尖刺入刑台時,爪心“∞0∞”符號噴出青焰,焰中浮現雲曦瑤衣冠塚的陶俑碎片——每塊碎片都刻著“骨生香”苗文。
當陶俑碎片觸及白小硯心臟,三重異變爆發:
血肉重構:醫保芯片熔化成臍帶血珠,血珠逆飛回監察官脊椎孔洞;
記憶淨化:青銅毒液凝成淚滴琥珀,封存被篡改的《白骨謠》旋律;
因果逆轉:生獸巨爪量子化坍縮,在刑台留下燃燒的銀鎖烙印。
烙印中浮出新坐標:“冰夷遺族蛇塚祭壇,霜魄鏡映玄蛇魂”。烙印邊緣,淚滴狀苗文悄然蔓延:“雙生烙影成時,蛻骨香焚因果鏈”。
白小硯的胎記突然灼燒。掌心血色地圖亮起第九標記,位置正是蛇塚祭壇。當他觸碰標記,整座刑台開始呼吸——
呼氣時,乳牙路燈儘數熄滅,屍骸幼童剪影蜷縮成胎兒姿態;
吸氣時,翡翠菌絲綻放冰夷花,花蕊中浮現半枚玉簪虛影。
玉簪刺向烙印的刹那,十萬張醫保芯片突然爆裂!碎片在空中拚成往生契文:「飼香飼蛇,十世同歸」。契文裹住白小硯衝入星橋裂縫,裂縫儘頭傳來鎖龍澗瀑布的轟鳴。
第十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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