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。”羅薈英點點頭，“如果我父親真的有錯，我也不會包庇他。但我相信他的為人，當年的事一定有誤會。”
就在這時，帳篷外傳來一陣狼嚎，比之前更近了，像是就在帳篷附近。小林和巴特爾一下子醒了過來：“怎麼回事？狼來了嗎？”
巴特爾走到帳篷門口，側耳聽了聽：“不止一隻，好像有一群狼在圍著我們的帳篷。”
“一群狼？”趙國軍臉色一變，“我們沒招惹它們，怎麼會圍過來？”
羅薈英突然想到了什麼：“會不會是剛才那個人搞的鬼？用什麼東西引來了狼？”
這個猜測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。帳篷外的狼嚎聲越來越近，還能聽到狼爪抓撓帳篷的聲音。小林嚇得臉色發白，緊緊攥著父親的玉佩。巴特爾從背包裡拿出一把獵刀——那是他用來防身的，“彆慌，狼怕火。我們把篝火弄大一點，再敲鑼嚇它們。”
幾人立刻行動起來，添了些乾樹枝，篝火重新旺了起來。趙國軍拿起一個空的鐵皮罐頭，用鐵鍬敲打著，發出“哐哐”的聲響。帳篷外的狼嚎聲漸漸遠了一些，但還是沒有離開。
“這樣不是辦法，狼要是一直圍著，我們遲早會被困死在這裡。”趙國軍喘著氣說，“我們必須想辦法下山，回到嘎查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羅薈英反對，“現在天黑路滑，而且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在山下埋伏我們。更重要的是，洞穴裡的線索還沒查清，小林父親的真相也沒找到，現在下山，就前功儘棄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坐在這裡等死啊！”小林急得快哭了，“我父親還沒找到，我不能就這麼回去！”
巴特爾突然開口：“我知道有條小路，可以繞到另一個山洞裡，那裡很隱蔽，狼找不到。等天亮了，我們再從那條路下山，或者回到那個洞穴繼續調查。”
“真的有這樣的小路？”羅薈英驚喜地問。巴特爾點點頭：“是我小時候放羊時發現的，很少有人知道。不過那條路很難走，要爬一段很陡的山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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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難走也比在這裡被狼圍攻好。”趙國軍說，“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幾人迅速收拾好東西，巴特爾拿著獵刀在前麵帶路，羅薈英和趙國軍分彆拿著手電筒照路，小林跟在最後。帳篷外的狼看到他們出來，發出低沉的咆哮聲，但因為篝火還沒滅，加上巴特爾手裡的獵刀和趙國軍的鐵鍬，狼不敢輕易靠近。
幾人借著篝火的掩護，快速往巴特爾說的小路跑去。山路果然很陡，而且很滑，小林好幾次差點摔倒，都被羅薈英拉住了。身後的狼嚎聲越來越遠，終於聽不到了。
跑了大約半個多小時，巴特爾停下腳步：“到了，就是前麵那個山洞。”
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，隻見山壁上有一個很小的洞口，剛好能容一個人進去。巴特爾率先鑽了進去，裡麵漆黑一片。羅薈英和趙國軍也跟著鑽了進去，小林最後一個進來，剛一進去，就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，軟軟的。
“什麼東西？”小林嚇得叫了一聲。羅薈英趕緊用手電筒照過去，隻見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衣物，還有一個黑色的皮本子——看起來像是一個筆記本。
小林看到那個皮本子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：“這是我父親的本子！我認得這個封麵！”他激動地蹲下身，撿起皮本子，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。本子的封麵上確實有幾個模糊的字，是他父親的名字。
羅薈英和趙國軍也湊了過來，看著小林翻開本子。本子裡的紙已經泛黃，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，還有一些草圖。“這是我父親的調查筆記！”小林激動地說，“上麵記著他調查牧民失蹤案的經過！”
幾人圍在一起，借著手電筒的光看著筆記。筆記裡記錄著：1965年，黑風嶺先後有5名牧民失蹤，失蹤前都曾給一個“外地商人”帶路進山；據牧民反映，那個“外地商人”身邊跟著一個本地向導，說話帶著紅格爾嘎查的口音；1965年10月，他跟蹤那個“外地商人”進山，發現他們進了一個洞穴，洞穴裡有很多穿著古代服裝的“人”，手裡拿著金屬環；他想靠近查看，卻被發現，隻好逃跑，途中丟失了筆記本的後半部分……
看到這裡，羅薈英突然看向巴特爾：“1965年，你父親是不是經常給外地商人帶路？”
巴特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嘴唇哆嗦著，說不出話來。趙國軍立刻明白了什麼，上前一步：“這麼說，當年的‘外地商人’和你父親有關？小林父親看到的‘古代人’，是不是就是你父親和那些外地商人假扮的？”
巴特爾低下頭，沉默了很久，終於開口：“不是我父親……是我父親的老板。我父親當年是給一個叫‘老鬼’的外地商人帶路，那個老鬼說要進山找‘寶貝’，給了我父親很多錢。我父親不知道他是乾什麼的，隻是為了賺錢才幫他。後來小林父親跟蹤他們，老鬼讓我父親去追，我父親沒追上，回來就被老鬼罵了一頓。再後來，老鬼就不見了，我父親也再也不敢提這件事。”
“那洞穴裡的金屬環和骨骸是怎麼回事？”羅薈英追問。巴特爾搖了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我父親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。”
就在這時，山洞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，還有人說話的聲音。幾人立刻安靜下來，羅薈英示意大家躲到山洞深處。腳步聲越來越近，有人走到了洞口。
“巴特爾那小子應該就在裡麵，老鬼說了，找到他和那個筆記本，就能找到‘寶貝’的下落。”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。另一個聲音接著說：“放心吧，他跑不了。這黑風嶺，除了我們，沒人知道這條小路。”
小林聽到“老鬼”兩個字，心裡一緊：“是當年的那個外地商人！他們還活著！”
羅薈英握緊了手電筒，眼神變得堅定起來：“看來，我們終於要找到真相了。”
第六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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