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
國家文物局的紅色印章蓋在文件上時,陽光正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窗,在“關於將山東莒縣王家村赤骨毒古墓列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的批複”這行標題上鍍了層金邊。副局長陳銘手指按著文件邊緣,抬頭看向對麵的工作人員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:“這份批複立刻發往山東文旅廳和莒縣文物局,要求一周內成立專項保護小組,成員必須包含考古、環境、安防三個領域的專家——這個古墓不隻是文物,更是潛在的‘毒素防控點’,絕不能再出之前被黑市覬覦的紕漏。”
工作人員遞來一份附帶的保護方案,陳銘翻到“資金保障”頁,筆尖在數字上畫了圈:“首批五千萬保護資金下撥時,要明確專款專用,其中60必須用於永久性安防設施,剩下的投入考古研究和村民文化培訓——當年林培之先生用命守住的地方,我們得用製度和資金守住。”
此時的王家村,林硯剛接到莒縣文物局的電話,手機貼在耳邊,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祖父的工作證。電話裡的聲音清晰傳來:“國家文物局正式批複了,古墓下個月就會掛牌‘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’,專項保護小組下周三來村裡調研,想請你擔任考古顧問,負責對接古墓的曆史背景解讀。”
林硯走到窗邊,看著遠處古墓方向的保護棚,眼眶微微發熱。她低頭看著工作證上祖父的照片,輕聲說:“您看,您守護的地方,終於有了永久的保障。”掛了電話,她立刻去村廣場找到老周和張教授,剛說出“國家級保護單位”幾個字,老周手裡的煙袋鍋“當啷”掉在石桌上,小虎更是蹦起來喊:“那是不是以後再也沒人能破壞古墓了?”林硯笑著點頭,陽光灑在她臉上,帶著如釋重負的溫柔。
第二幕
三個月後的王家村,古墓周邊拉起了藍色施工圍擋,上麵印著“文物保護施工,感謝村民配合”的標語,工程車的轟鳴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,卻沒讓村民覺得吵鬨——不少人端著茶水站在圍擋外,看著工人們搭建永久性保護棚,眼裡滿是期待。
“這棚子用的是特種鋼材,外麵塗了抗腐蝕塗層,就算下暴雨、刮大風也不怕。”工程隊負責人拿著圖紙,給林硯和張教授講解,“棚頂還會裝太陽能板,既能給監控和檢測儀供電,又能環保節能;側麵留了通風口,裝了過濾係統,就算古墓裡有微量毒素,也能先經過過濾再排出。”
張教授蹲下身,看著工人在保護棚外圍鋪設隔離帶——黑色的活性炭層下麵,是一層特製的防滲膜,“這層膜能擋住雨水下滲,防止土壤裡殘留的毒素擴散;活性炭層還能吸附空氣中的有害物質,雙保險。”旁邊的小虎湊過來,指著隔離帶裡的白色盒子問:“張爺爺,這個小盒子是乾嘛的?”張教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:“這是實時毒素檢測儀,隻要周圍毒素濃度超過安全值,它就會立刻報警,連縣裡的監控中心都能收到消息。”
老周也擠過來,手裡拿著剛從自家地裡摘的黃瓜,分給工人:“你們可得把棚子搭結實點,這可是我們村的‘命根子’。”工人接過黃瓜,笑著說:“大爺您放心,這工程是按百年標準建的,比城裡的高樓還結實。”林硯看著眼前熱鬨又安心的場景,突然覺得,祖父當年在血玉槨旁刻下“毒隨血走,骨在毒在”時,期盼的大概就是這樣安穩的畫麵。
第三幕
保護棚建成的第二天,考古隊就帶著新設備進入了秘葬層。林硯穿著防護服,手裡拿著便攜式刻符掃描儀,對著毒祭台旁的石壁仔細掃描——屏幕上,東夷莒氏的祭祀刻符一點點清晰起來,比之前用手電筒照時,多了好幾處細微的紋路。
“你看這裡。”張教授指著石壁上一個類似“水”字的刻符,遞給林硯一把軟毛刷,“之前被綠黴覆蓋了,現在清理乾淨才發現,這個刻符下麵還有個‘泉’字,應該是在記錄神泉和毒骨的關聯。”林硯用毛刷輕輕掃去刻符上的灰塵,突然發現刻符邊緣有細小的鑿痕,“這像是後來補刻的,會不會是我祖父當年留下的?”
旁邊的年輕隊員突然喊了一聲:“林老師,張教授,你們來看這個!”眾人圍過去,隻見隊員手裡拿著一片剛清理出來的陶片,陶片上畫著十二具骨骸圍著一個泉眼,旁邊寫著東夷古文字——李教授後來翻譯說,這是“以泉解骨毒,以骨鎮泉靈”,印證了竹簡書上“毒祭主守護毒骨與神泉”的記載。
林硯坐在毒芯室的地麵上,靠著血玉槨已用特殊玻璃罩保護起來),翻開祖父的筆記本,在新發現的陶片照片旁寫下:“今日確認,莒氏部落的‘守護’,從來不是單向的禁錮,而是毒骨與神泉的平衡。我們的研究,不隻是挖掘曆史,更是延續這份平衡。”
夕陽透過保護棚的通風口,照在血玉槨的玻璃罩上,折射出溫暖的光。張教授走過來,拍了拍林硯的肩膀:“接下來,我們可以申請東夷文化研究專項基金,把這裡建成東夷莒氏文化的研究基地,讓更多人知道這段‘守護與平衡’的曆史。”林硯抬頭,看著遠處正在整理文物的隊員,又看了看筆記本上祖父的字跡,輕聲說:“好,這也是他未完成的事。”
第十章完,本卷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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