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
王家村的初秋總裹著一層淡金的陽光,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樹下,林硯和張教授早早就候著了——一輛印著“劍橋大學考古係”字樣的白色中巴車正緩緩駛來,車輪碾過村道上的碎石,驚起幾隻在路邊啄食的麻雀。acarter,她穿著卡其色工裝褲,胸前掛著一副銀框眼鏡,手裡攥著一本翻得卷邊的《東夷文化考古綜述》,見到林硯便快步上前,伸手時指節上還沾著些許未洗去的泥土:“dr.in!終於見到你了——我讀了你關於赤骨毒古墓的報告,液氮封存毒骨的技術,簡直是考古保護的典範!”
林硯笑著回握,指了指身後的古墓方向:“歡迎來到王家村,dr.ea。古墓的保護棚是去年剛升級的,裡麵有24小時毒素監測係級,我們先去那裡看看?”
一行人沿著村道往古墓走,路過村廣場時,幾個背著書包的孩子正圍著東夷刻符的宣傳欄討論,見來了外國客人,怯生生地停下腳步,卻又忍不住偷偷打量。dr.ea注意到孩子們手裡的畫冊,上麵畫著簡化的“日雲山”刻符,便蹲下身,用生硬的中文問:“這是……東夷的符號嗎?”
“是‘守護符’!”旁邊的小虎跑過來,仰著小臉解釋,“我林硯姐姐說,這個符號代表山神和泉水,能保護我們村子。”dr.ea眼中閃過驚喜,從包裡掏出相機,輕輕拍下畫冊:“太可愛了,文化的傳承,就該從孩子開始。”
到了古墓入口的保護棚,張教授掀開厚重的防塵簾,裡麵的景象讓國外考古隊的成員們紛紛發出驚歎——透明的鋼化玻璃罩下,外層墓的刻符牆清晰可見,牆根處的液氮儲存罐泛著冷白的光,旁邊的顯示屏上實時跳動著毒素濃度數據0.00gkg)。林硯指著刻符牆上的人祭圖說:“這是東夷莒氏的祭祀場景,十二具骨骸對應地支,當年正是這些毒骨裡的赤骨毒,差點危害整個村子。”a湊近玻璃罩,盯著骨縫裡殘留的淡綠色痕跡:“你們是怎麼確定毒素成分的?我看到報告裡提到曼陀羅生物堿和銅離子,檢測過程一定很艱難。”
“多虧了林教授的祖父。”張教授接過話,從口袋裡掏出祖父筆記本的複製品,“1962年林培之先生就記錄了‘綠黴滲骨’的現象,我們後來用便攜式檢測儀在骨碎片裡發現了高濃度銅離子,又結合神泉裡的鋅離子中和原理,才徹底控製了毒源。”dr.ea接過複製品,指尖輕輕拂過頁邊的熒光暗語,輕聲說:“這不是考古報告,這是一段用生命寫的守護故事。”
第二幕
王家村文化站的展廳被臨時改成了會議室,長條桌上鋪著淺灰色桌布,一側擺著東夷文物的複製品——祖父的工作證、嵌著牙刷毛的老趙骨骸模型、守泉發現的帶刻符陶片,另一側則放著國外考古隊帶來的資料冊,裡麵是歐洲史前部落的毒素防護遺址照片。
上午九點,“國際東夷文化學術交流會議”準時開始,參會的專家坐滿了整個房間,連後排都站著不少王家村的文化培訓班學員。林硯穿著一身米白色西裝,手裡拿著激光筆,站在投影幕前,幕布上首先出現的不是學術圖表,而是1962年考古隊的老照片:五個年輕人站在墓道口,林培之手裡攥著一塊剛出土的綠鬆石,眼神堅定。
“今天我想先不談考古數據,談談‘人’。”林硯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房間,“1962年,我的祖父林培之在這裡發現了毒骨,為了阻止毒素擴散,他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血玉槨的縫隙;1967年,老周的父親偷偷藏下黃金碎片,不是為了錢,是為了給後來的守護者留線索;2023年,我的兒子守泉在後山找到祖父留下的儲備綠鬆石——東夷文化的核心,從來不是冰冷的文物,是‘守護’。”
投影幕切換到神泉的照片,泉水泛著細碎的波光,岸邊的薄荷艾長得鬱鬱蔥蔥。“大家看,這是神泉,裡麵的鋅離子能中和赤骨毒,東夷人早在四千年前就發現了這一點,他們把綠鬆石作為解毒石,把薄荷艾作為守護草,甚至用‘毒祭’的儀式警示後人——毒素是武器,更是責任。”
“dr.in,我有個問題。”坐在前排的日本學者佐藤健一舉起手,他研究東夷與日韓史前文化交流多年,“我們在日本繩文時代的遺址裡,也發現過類似‘日雲山’的刻符,您認為這是否意味著東夷文化曾通過海上傳播到日韓?”
林硯點點頭,調出兩張對比圖——王家村刻符牆上的“日雲山”與日本福島繩文遺址的刻符並列在一起,線條幾乎一致。“我們正在做dna比對,去年在古墓周邊發現的小型祭祀坑裡,出土了一件陶甕,上麵的刻符與佐藤教授提到的完全相同,而且陶甕的黏土成分,與朝鮮半島南部的黏土有極高的相似度。”她頓了頓,補充道,“這或許說明,東夷的‘守護文化’,曾是整個東亞史前文化圈的共同遺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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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議間歇,老周端著托盤走進來,上麵放著一杯杯用神泉水泡的薄荷茶:“各位專家嘗嘗,這是我們村的‘守護茶’,解乏。”dr.ea端起茶杯,茶香裡帶著淡淡的清苦,她看著杯底漂浮的薄荷艾葉,笑著說:“這杯茶裡,也藏著東夷文化的秘密啊。”
第三幕
考古隊駐地的小會議室裡,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的藍色協議文本上,“東夷文化聯合研究項目”幾個黑體字格外醒目。林硯、張教授坐在一側,dr.ea和劍橋大學考古係的項目負責人坐在另一側,雙方的筆都放在協議旁,等待最後的發言。
“我想先明確合作的核心方向。”張教授推了推眼鏡,聲音沉穩,“第一,聯合發掘王家村周邊的小型遺址,比如去年守泉發現的祭祀坑,我們懷疑那裡可能存在東夷部落的生活遺跡;第二,共享赤骨毒的檢測數據,你們在古生物毒素研究方麵的技術,能幫我們更深入了解赤骨毒的起源;第三,推動東夷文化的跨國展示,明年我們計劃在劍橋大學舉辦‘東夷守護文化特展’,把林培之先生的筆記本、王家村的薄荷艾標本都帶過去。”a立刻點頭,從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研究計劃:“我們完全同意。劍橋大學已經申請了專項基金,用於支持雙方的學者互訪——下個月,我們會派兩名毒素研究專家過來,協助你們升級實驗室設備;同時,我們也希望王家村的青少年能參與進來,比如組織‘考古夏令營’,讓中國的孩子和英國的孩子一起研究東夷刻符。”
林硯接過研究計劃,翻到“青少年交流”那一頁,忍不住想起守泉:“這個提議很好,我的兒子守泉今年12歲,他已經能獨立解讀簡單的東夷刻符了,上周還在文化展上給遊客當講解員。”她抬頭看向dr.ea,眼中帶著期待,“或許,我們可以從‘青少年守護者’計劃開始,讓文化傳承真正跨代、跨國。”
協議簽署的那一刻,兩支鋼筆同時落下,墨水在紙上留下清晰的字跡。dr.ea站起身,再次握住林硯的手:“dr.in,我想起你報告裡的一句話——‘考古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橋’,現在,我們一起把這座橋修得更寬了。”a一個:“這是我們的紀念品,裡麵是一塊從祭祀坑出土的陶片,上麵有‘日雲山’刻符,還有一小包神泉邊的薄荷艾種子——希望在劍橋的校園裡,也能長出王家村的‘守護草’。”a打開盒子,小心地拿起陶片,陽光透過陶片的薄邊,泛出暖黃的光。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小木雕,遞給林硯:“這是我們在英國巨石陣遺址附近發現的史前木雕複製品,上麵的太陽符號,和東夷的‘日符’很像——就當是兩個‘守護文化’的信物。”
走出會議室時,正好遇到守泉放學回來,他背著書包,手裡拿著一本東夷刻符手冊,看到dr.ea,立刻笑著打招呼:“dr.ea!你還記得我嗎?昨天我給你看了我的刻符筆記。”a蹲下身,摸了摸他的頭:“當然記得,inshouan!明年夏天,要不要來劍橋?我帶你去看巨石陣的太陽符號。”
守泉眼睛一亮,用力點頭:“我要去!還要把祖父的故事講給英國的小朋友聽!”
林硯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,又看了看身邊的張教授和dr.ea,忽然覺得,祖父當年在血玉槨旁刻下“毒隨血走,骨在毒在”時,或許早已預料到——這份守護,不會隻是停留……
第五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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