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具碎裂的瞬間
校長的麵具在三人合力迸發的光芒中轟然碎裂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凝結成血色的符文，又迅速燃燒殆儘。露出的那張臉讓李明三人同時後退了半步——那確實是一張與他們都有七分相似的麵孔，但更像是從三人的五官中各取一部分強行拚湊而成，左眼是李明的銳利，右眼是阿蘅的溫柔，嘴唇的弧度則來自輝焰的倔強。
現在你們明白了嗎？校長的聲音突然分裂成三個聲部，我是你們每一個選擇的總和，是你們所有遺憾的實體化。他抬起手，指尖垂下的血珠在地麵拚出扭曲的文字：記憶不是用來回味的，而是用來被篡改的養料。
阿蘅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。她的護身符碎片正在發光，那些碎片從口袋裡飛出，在空中組成一幅幅閃爍的畫麵——她看見自己站在懸崖邊，身後是無數個版本的正在墜落；她看見自己站在講台上，台下的學生全都長著相同的麵孔；她看見自己蜷縮在衣櫃裡，衣櫃外站著的赫然是此刻的校長。
這些是什麼？！她聲音嘶啞地喊道。
校長發出愉悅的笑聲：這些都是你拒絕承認的可能性。那個跳崖的阿蘅，是高考失利後的你；那個被學生嘲笑的阿蘅，是放棄教師夢想後的你；那個躲在衣櫃裡的阿蘅......他突然逼近，麵具碎片劃破她的臉頰，是被我們殺死後的你。
教室裡的酷刑
輝焰的火焰劍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。他揮劍斬向地麵，裂縫中噴湧而出的不是岩漿，而是無數本燃燒的書冊。那些書頁在空中組成囚籠，將校長暫時困在其中。但更可怕的是，每一頁燃燒的文字都在訴說他們最深的恐懼：
李明篇：你永遠寫不出滿意的作品，你的讀者都會離你而去。
阿蘅篇：你的學生們都會忘記你，你的墓碑會長滿雜草。
輝焰篇：你終將孤獨終老，在某個雨夜窒息而亡。
專心！李明大吼一聲。他掌心的金色紋路與阿蘅的藍光、輝焰的火焰交織在一起，在教室中央形成了一個旋轉的星渦。這個防禦結界暫時擋住了從裂縫中湧出的黑色文字，但三人都能感覺到——這些文字正在侵蝕結界的根基。
沒用的！校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，你們創造的這個結界，本身就是用你們的恐懼構築的！確實，隨著他的話語，結界表麵開始浮現出三人記憶中最痛苦的畫麵：李明看到編輯退回的稿件堆成小山；阿蘅看到空無一人的教室；輝焰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，身邊沒有親人朋友。
記憶的反殺
就在結界即將崩潰的瞬間，李明突然明白了什麼。他停止輸送力量，轉而開始從結界中抽取記憶——不是自己的，而是校長的。那些黑色文字突然開始扭曲變形，在空中組成新的畫麵：
?年輕時的校長站在出版社門口，手裡捧著被退回的投稿
?中年的校長在空蕩蕩的教室裡，對著空氣講課
?老年的校長躺在養老院裡，看著電視裡重播的《暗夜學堂》恐怖片
這些是......阿蘅的聲音顫抖起來，你的記憶？
校長第一次露出驚慌的表情：住手！你們不能......
輝焰的火焰劍突然刺穿了結界。不是攻擊校長，而是將那些被李明抽取的記憶畫麵投射到整個教室。現在，所有的記憶化身都停下了攻擊，因為它們在那些畫麵中看到了自己——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恐懼吞噬，又是如何變成了現在的模樣。
記憶是最鋒利的武器......李明輕聲說，但也可以成為最強大的解藥。
校長的崩潰
校長開始尖叫。那不是普通的尖叫，而是無數個聲音疊加在一起的恐怖轟鳴。他的身體開始分裂，從裂縫中湧出的不再是黑色文字，而是純粹的記憶碎片——這些碎片在空中組成了一本巨大的書，書頁翻動間顯現出三個名字：
李明
阿蘅
輝焰
原來如此......校長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，你們才是真正的敘事者......他的身體逐漸透明化，最後化作一本書落在地上。這本書的封麵是空白的，但翻開的內頁上，正緩緩浮現出新的文字：
當你們讀到這裡時，暗夜學堂的故事已經結束。但真正的故事，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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