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士將眾人召集到大廳。我已經有結論了。他環視四周。
亨利男爵急切地追問:凶手是誰?
博士的目光最終落在管家身上:很遺憾,老先生。隻能是您了。
管家麵不改色地微笑:嗬嗬,特彆顧問先生,願聞其詳。
事情應該是這樣的...博士緩緩道來,你從女仆口中得知皮埃爾中午要去她房間泡澡,於是提前準備了大量花瓣。你將花瓣浸泡在浴缸的熱水中——想必各位都清楚,這種花瓣在高溫下會產生極大的後勁,足以導致因神經損傷而猝死。夏爾和諾瓦克爵士作為外人,直到昨晚才從亨利男爵那裡得知熱水機關的用法。而皮埃爾,是在中午泡澡的。
管家不慌不忙地反駁:按您的邏輯,女仆同樣可疑。我在她剛來的時候就教過她使用熱水的方法,難道僅憑她一句進房間時看到皮埃爾正在洗澡就能洗脫嫌疑?也許她在無人見證時進入了房間,投放了花瓣呢?
夏爾在宴會結束時找過女仆,那時她不在房間。而在此之前,女仆一直在大廳服務。
管家微微皺眉:為什麼一定是宴會前?之後某個時間不行嗎?
很遺憾,不行。你剛才自己說的,在夏爾之前就進入過房間取走了裝花瓣的盆子。假設是女仆作案,在浸泡花瓣後,沒有盆子,她要如何處理大量花瓣?徒手操作泡過熱水的,風險太大了。
這麼說的話...請繼續。
你用盆子打撈完花瓣後,就直接去了花田。那裡的仆人隻關心儘快裝滿盆子收工,不會注意盆底花瓣的狀態。在他們采集的過程中,乾花自然覆蓋在濕花上麵,所以您很快就完成了工作。然後回程遇到諾瓦克爵士時,您故意將整盆花交給他挑選。這樣可以減輕自己的嫌疑。
之後你就去敲皮埃爾的房門,然後回來向亨利男爵彙報。男爵三點去找皮埃爾時,他已經情緒暴躁——這正是花瓣開始起效的征兆。到晚上七點,毒性達到頂峰,導致死亡。然後...你再次潛入房間,割斷吊燈的吊繩製造意外假象。
管家輕笑一聲:有趣。但鑰匙不是拿去配了嗎?再說,那麼高的天花板我怎麼夠得著...
鑰匙的話,一句拿去配了可沒有什麼說服力,畢竟要藏起來可是很簡單的。昨天早上我要修吊燈時,讓女仆去找你,你說梯子間的鑰匙找不著了。怎麼到了晚上修剪藤蔓時,鑰匙又突然出現了?
至於天花板這就不得不提到你昨晚修剪藤蔓的安排了。你特意負責頂端工作,就是為了在最高處綁上藤蔓,便於提起梯子。亨利男爵叫你和仆人們吃飯的時候,你就前往二樓,進入皮埃爾的房間,從他房間連著的觀景台借著藤蔓把梯子拉上來,有了梯子,處理吊燈還不是易如反掌?完事後,您隻需把梯子原樣放回就可以了。
管家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:說了這麼多,終究隻是您的推測。請問有什麼實質性證據嗎?比如,您如何證明我用了藤蔓拉梯子?又怎麼證實我帶著泡水的花瓣去了花田?
證據當然有。博士胸有成竹地回應,不妨現在就把梯子搬來,我們檢驗一下頂部——用藤蔓在梯子頂端打結後很難解開,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直接切斷。但這樣會滲出樹液,留下明顯的黑色痕跡。正如仆人們所說,這種痕跡三天內都無法清除。
至於第二個問題...博士走向諾瓦克爵士的隨從,您應該記得昨天那盆花裝得多滿吧?
隨從連忙點頭。
很好。博士轉向亨利男爵,煩請您現在準備一盆同樣分量的花瓣,讓這位隨從試試重量,看看和昨天相比是否一致,濕了水的花瓣肯定是要更重一些的。
可以了,我認罪。管家緩緩摘下帽子,手指微微顫抖。
亨利男爵踉蹌後退一步:你...怎麼會,怎麼可能?你跟了我二十多年啊...
正因如此,老爺。管家平靜地注視著他,我無法容忍皮埃爾對您的侮辱。
亨利痛苦地捂住臉:你怎麼能,哎呀,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啊...
博士上前一步:既然凶手已經認罪,不知男爵打算如何處置?
亨利緊握雙拳,猶豫不決,還未等他開口,管家突然劇烈抽搐起來。安德切爾一個箭步衝上前:你怎麼了?!
管家嘴角溢出鮮血,卻帶著解脫般的微笑:殺人...償命...他艱難地喘息,淩晨時...我已喝下高濃度的...請彆...追究老爺管教不嚴的責任...話音未落,管家已如皮埃爾般僵直倒地,臉上凝固著最後的笑容。
眾人紛紛彆過臉去,不忍直視。博士輕歎一聲:亨利男爵,凶手已經自裁,後續事宜就交由您處理了。
亨利沉重地點點頭,眼中噙著淚水。博士轉向兩位同伴:我們不便久留,該回羅德島了。
亨利夫人親自將三人送至莊園邊界:實在抱歉,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...
安潔莉娜溫柔地握住她的手:請彆這麼說,這些意外誰也無法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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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彆前,博士認真地轉向亨利夫人:這裡最好改作展館或酒窖。儘量少讓人居住。當然,這隻我的是個人建議,看你們自己吧。
三人沉默地跨上源石坐騎,在暮色中啟程。
行駛片刻後,安潔莉娜忍不住開口:博士,您是從哪裡入手的?
我是從花瓣可能是致死原因這個假設開始的。因為這個方向最直接。
為什麼呢?
關鍵在於時間。博士解釋道,安德切爾三點左右誤飲花瓣水,晚上九點發作;而皮埃爾一點泡澡,七點死亡。時間差很接近,不是嗎?
正說著,博士突然發現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。
安潔莉娜,快追上他!博士指向盧西恩的坐騎,嘿!盧西恩!同路嗎?
盧西恩回過頭,嘴角微揚:特彆顧問?你們這是回羅德島?他放慢了速度,與三人並行,我還要繼續追查猩紅劇團,無法與你們同行。
有線索了?
暫時沒有。盧西恩聳聳肩,不過總會想到的。
我倒有個想法,那個緋紅歌伶的麵具,後麵墊的是維多利亞產的絨布,那塊麵具,本身又是歌劇的象征。你不妨留意一下維多利亞最近和歌劇有關的動向?
盧西恩眼中一亮:這麼一說...最近確實要上演《午夜魅影》。謝了。
不客氣。博士笑著擺手,以後彆叫顧問,叫博士就行。
嗬...盧西恩的坐騎緩緩加速,那就有緣再會了,博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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