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撤回村莊時,村長已經嚇得麵如土色,雙腿抖得幾乎站不穩。不少乾員都掛了彩,調香師正忙碌地為傷員處理傷口,而博士獨自坐在磨盤石上沉思。
怎麼樣,博士?德克薩斯坐在他身旁,尾巴輕輕掃過地麵。
那些守城器械也不知他們從哪裡搞來的,簡直就像是正規軍的配置。博士眉頭緊鎖,再加上山寨大門那裡的牆那麼厚,恐怕連史爾特爾都難以突破。
德克薩斯嘴角微揚:出發前某人可是信誓旦旦說要速戰速決
喂喂...博士無奈地抓了抓頭發,連情報都沒有能怪我嗎?我這等於在下盲棋。
德克薩斯沒有接話,隻是伸手替他拂去發間的草屑。
黑角走了過來,手中握著一支從盾牌上拔下的弩箭。博士,您看這個。這種箭支的鍛造工藝...像是杜林的手筆。選材好像是來自地底世界的精鋼,怪不得那麼猛。
地底世界?博士接過箭矢仔細端詳,你是說杜林族的地下城?在舊泰拉的記憶中,那些擅長鍛造的小個子種族確實深居地下。
誰知道呢。黑角聳聳肩,或許等我們找到杜林族再問個明白。
博士的思緒突然飄向那個總愛扛著旗幟衝鋒的嬌小身影,自從來到這個世界,他好像一直都沒見到桃金娘。就要繼續想下去的時候,博士急忙拍了拍腦袋:現在哪是想這些的時候...
杜林族怎麼會給土匪供貨?
黑角笑了起來:那群見錢眼開的小矮子?當年維多利亞和高盧打仗時,他們可是同時給兩邊賣軍火。打到後來,兩邊軍隊都發現怎麼繳獲的武器全都一模一樣,連編號都是連著的。最後兩邊乾脆停戰言和,聯手去抓杜林了。要我說,杜林才是真正的和平使者——雖然他們自己肯定不這麼想。
黑角咳了幾聲,當然也不是所有杜林都這樣。烏薩斯那位作家...叫什麼來著?阿芙朵嘉,什麼伊萬諾娃?她寫的杜林就非常的客觀。
那不是鴻雪的名字嗎?博士心想,讓她來寫還能客觀的嗎?
停停停!博士連忙擺手,再聊下去天都黑了。他推著黑角的肩膀,你還是去休整吧,再聽你扯淡我這仗都不用打了。
支走黑角後,博士仔細回想了一下,對了,山穀前方不是有一片開闊的空地嗎?既然攻不進去,就想辦法讓那些土匪出來打。
拉普蘭德!博士勾了勾手指,有個光榮任務交給你。
白狼甩著劍走過來:怎麼了,博士?
我尋思了一下,咱們隊伍裡就屬你罵人最狠了。博士咧嘴一笑,去穀口把土匪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,逼他們出來野戰。
拉普蘭德挑了挑眉:他們不是有軍師嗎?這點小伎倆看不出來?
軍師再聰明也架不住手下都是暴脾氣的土匪。能忍住的就不是土匪,該叫正規軍了。
博士迅速調整部署:各位,等一下先由拉普蘭德去挑釁,一旦土匪出擊,黑角、夜刀帶領預備組正麵接敵。其餘人按兵不動,等我信號。
他餘光瞥見史爾特爾抱臂站在角落,臉色陰沉,但戰況緊急無暇多問。
隊伍在穀口外列陣完畢。拉普蘭德大搖大擺走到空地中央,清了清嗓子,切換成街頭混混的腔調:裡邊的縮頭烏龜聽著!你們老娘...
汙言穢語在峽穀中回蕩。不多時,穀內傳來隆隆腳步聲,飛揚的塵土中衝出一夥土匪。領頭的壯漢揮舞著砍刀:三爺爺在此!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!
拉普蘭德佯裝後撤,乾員們早已按計劃擺開陣型。土匪如潮水般湧來時,黑角的盾牆地立起。博士站在後方不斷調整:a4組後撤接受調香師治療!a1組頂上!注意左翼!
三當家看著自己與羅德島打得有來有回,不禁信心倍增。他一刀劈開斑點的盾牌,得意大笑:什麼羅德島?不過如此!他扭頭對嘍囉喝道,快去請大哥二哥出來!今日就要...
話音未落,一道赤紅身影突然從博士身後衝出,是沉默已久的史爾特爾!隨手折下的樹枝在她手中燃起熊熊烈焰,42顆紅色骰子如火焰流星般環繞周身。刻俄柏見狀興奮地嚎叫起來,撒開爪子緊隨其後。
那是...!三當家瞳孔驟縮,還未來得及舉刀,熾熱的劍風已呼嘯而至。
當焦黑的屍體轟然倒地時,土匪們終於看清了懸浮在空中的42顆骰子。不知誰喊了聲是那個赤發鬼神,還帶了一隻瘋狗!整個匪陣瞬間崩潰,哭爹喊娘地往山穀逃去。
烈焰在穀口肆虐,史爾特爾和刻俄柏如死神般收割著逃竄的土匪。直到十幾支守城弩箭呼嘯而來,才擋住她們的腳步。
史爾特爾隨手丟下那根早已炭化的樹枝,在落地瞬間碎成了炭粉。回到陣前時,她驕傲地昂起下巴,卻隻對上博士鐵青的麵容,並沒有任何誇獎她的言語。
史爾特爾、刻俄柏。你們在做什麼?
史爾特爾輕蔑地掃視戰場,有我在,速戰速決就是了,還跟這群雜碎玩什麼過家家?刻俄柏也興奮地點頭附和。
我強調過要等命令!博士指向山穀裡,你們殺這些小嘍囉有什麼用?他們的頭目還在寨子裡!現在那些土匪全知道你們在這了,還敢出來外麵和我們打嗎?
史爾特爾的身形明顯僵了一瞬。她沉默地彆過臉去,赤紅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,刻俄柏也耷拉下三個腦袋,發出委屈的嗚咽聲。
博士長歎一聲,走到史爾特爾身邊,好了,我也考慮不周,沒有和你提前溝通好戰術。他轉頭望向仍在嗚咽的刻俄柏,三個毛茸茸的腦袋立刻蹭了過來。走吧,博士揉了揉刻俄柏中間的腦袋,我們回村莊重新想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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