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詩劇場,即使大半部分已被火山灰掩埋,但從那些精心雕琢的石柱上,也能窺見舊日的輝煌。
這裡正是紮羅的“寢宮”。
此刻,那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。
受了傷的紮羅,身形似乎比剛剛小了一圈。
廳堂內,無數蠟燭靜靜燃燒,映亮了室內。那是紮羅從阿戈爾購來的海嗣蠟燭,以它們的脂肪製成,據說可燃燒百年不滅。
他踏著絨布地毯,走出幾步之後,卻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空氣中有一些不屬於此地的氣味,而這些氣味的主人,不久前才剛與他交過手。
紮羅眯起雙眼,視線掃過劇場的每個角落。
現在,他已無路可退。畢竟那最後一支屬於他的源石箭,就藏在此處。
“博士,沒想到你竟能直接找到這兒來……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在劇場一排石凳的後方,德克薩斯翻身而出,落在過道的地毯上。武器在手,架勢已成。
博士也站了起來,環顧四周道:“你的‘家’布置得不錯,花了不少心血吧?要在這裡動手嗎?”
紮羅抖落身上的雨水:“能來到這裡,看來你們是摸清了我的源石技藝?不過,我倒不介意再告訴你們一件事:離我越近,生命流失的速度,也會成倍增加。”
他一步步朝著兩人走去,每落一腳,地麵都隨之震顫。
“就隻有兩個人嗎?你也真是自信。儘管攻過來,我就在這。哈哈哈,你們做得到嗎?”紮羅張開雙臂,微微仰頭望向天花板,姿態猖狂。
博士見狀,毫不猶豫地拔出石劍,猛擊身旁的青銅鐘。
一聲巨響,天花板應聲崩裂一片,雨水從破口傾瀉而下,正是上方萊昂圖索的傑作。
“閉嘴,紮羅!劍雨滂沱!”德克薩斯大喝一聲。
紮羅的笑容僵在臉上,雨絲化成了淩厲的劍勢,瞬間在他臉上割出數十道血痕,連毛發也被削去數片。
“嗬……原來如此,儘要些小把戲。”紮羅收起笑容,一步步向後退去。
他抹去臉上的血跡,冷冷道:“這些傷,就當是我輕敵的代價。”
然而攻勢並未停止,天花板上又傳來數聲崩響,新的裂口接連破開,形成了一個圈。
雨水就像一道堅固的牢籠,完全阻斷了他的去路。
紮羅看向雨幕邊緣,他的地毯已經被整齊切割開來。想強行突圍,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。
“紮羅,結束了。我的劍雨已經將你完全包圍。”德克薩斯抬手指向曾不可一世的紮羅。
他們之間隔著密集的水簾,儘管她想看看那位狼之主此刻的神情。但她知道,那已經沒什麼必要了。
博士取出懷中的“征服”卡,但卡片毫無反應。
“奇怪……紮羅的內心仍未屈服?難道對他而言,這還算不上絕境?”
“紮羅,接招!最後的劍雨滂沱!”德克薩斯一聲厲喝,全力催動源石技藝。
就在這時,一雙巨手猛地穿過雨幕,抓住地上的地毯狠狠一扯。
德克薩斯正站在地毯上,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拉,整個人向前摔去。
地毯仍在迅速收卷,她被拖行著向前滑動,一股巨大的威壓令她氣血翻湧,咳出幾口鮮血。太陽穴突突直跳,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。
“你可是給我創造了好機會啊,小狼崽。”紮羅的聲音從雨幕後方傳來,“對我懷抱殺意,現在還在靠近我,這不正好觸發了‘追擊’的條件麼?”
“快收起劍雨,德克薩斯!”上方的萊昂圖索目睹這一幕,焦急大喊道。
德克薩斯咬牙搖頭。她心裡清楚,此刻絕不能解除源石技藝。
唯一的生路,就是賭!賭她的劍雨比紮羅的手速更快,賭她的意誌能撐到斬斷那雙骨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