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們後來是怎麼脫險的呢?”博士說著,又往火堆裡扔了塊木柴。
“我和桑丘醒來時,已經回到沙灘上了。”最後的騎士望著跳動的火焰,有些出神,“我們走出去看的時候,機甲隻剩下了軀乾部分。
後來我們遇見了伊比利亞的黃金艦隊,請求他們協助打撈。
前後花了幾個月,桑丘還為此搭上了全部家當,最終總算打撈起了腿部。”
桑丘點了點頭,補充道:“我仔細研究過殘骸。結論是:最後關頭,索拉觸發了機甲腿部推進裝置,將我們所在的機甲上半身彈射了出來,而他自己……永遠留在了海底。
那一下究竟是意外,還是他有意為之,已經無從得知了。但毫無疑問,是他救了我們的命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博士又朝柯德的“源石倉庫”裡望了一眼,“你們的機甲現在看起來修得差不多了?”
“差不多?嗬嗬,已經結束了。因為我們已經一分錢都不剩了。”桑丘聳了聳肩。
博士歎了口氣:“可惜你們不在羅德島,不然我可以向殿下申請一筆經費。可露希爾要是知道,肯定也會對你們的機甲感興趣。”
三人不知不覺聊了幾個小時。繁星點點,夜色已深。
博士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:“我先去休息了,明天應該就能到卡西米爾的首都了吧?”
“是的。不過請稍等一下,博士,”最後的騎士叫住了他,“我和桑丘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:為什麼那隻海嗣對機甲的火炮完全沒反應?”
博士轉過身沉吟片刻,答道:“你之前提到海嗣會產生適應性進化。而從你的描述來看,你駕駛的機甲是阿戈爾淘汰下來的舊型號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我們的炮彈威力不夠,得換上更大口徑的火炮?”桑丘追問道。
“不。我的意思是,既然是舊型號,說明阿戈爾人一定早就用這類機甲和炮彈與海嗣交戰過。所以它們已經對那種攻擊產生了抗性。
我想,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阿戈爾人會那麼爽快地把機甲送給你們——對他們來說,這東西已經沒什麼用了。”
“哎呀,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!”桑丘懊惱地拍了拍腦袋。
博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會兒,最後的騎士朝他擺了擺手。“我們沒問題了,謝謝你。”
博士走進黑角的帳篷,他抱著盾牌睡得正沉。博士在他身邊躺下,雙手枕在腦後。
雖然解答了兩人的有疑惑,可他自己卻仍有一個結沒解開:阿戈爾人明明知道海嗣已經對這類機甲產生了抗性,為什麼還會如此放心地交給他們?
阿戈爾人可不知道這幾個人擁有“工匠之火”。他們憑什麼認為,這幾個外來者能處理掉連他們自己都感到棘手的海嗣?
萬一處理不好,阿戈爾將麵臨海嗣前後夾擊的危險局麵,艦隊司令不可能想到不到這一點吧?
“難道是我漏掉了什麼細節嗎?”博士望著帳篷頂,喃喃自語。他閉上眼,快速回想著柯德說過的話。“對了……他說過,機甲中心原本有一個巨大的圓柱體裝置,在和海嗣交戰之前被桑丘拆掉了。”
阿戈爾的底牌應該就是那個東西了。可那究竟是什麼,博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答案。
在迷迷糊糊的思考中,他睡著了。
......
次日正午,卡瓦萊利亞基,卡西米爾的首都。
時值正午,整座城市披上了節日的盛裝。街道兩旁彩旗獵獵,紅黃相間的綬帶從屋簷垂落,迎風飛揚。
博士帶領著乾員們,跟隨英勇騎士團在人群中穿行。
沿街的每一扇窗戶都擠滿了探出身子的市民,孩子們騎在父親肩頭,揮舞著小巧的騎士玩偶,興奮地指著遠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