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莉走到他麵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三具屍體。她沒有說話,隻是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匕首,刃尖在昏沉的光線下閃爍著致命的寒芒。
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他知道艾莉想做什麼。在廢土,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。但親眼看著三條生命在眼前終結……他胃裡一陣翻湧。
然而,艾莉的匕首最終沒有落下。她隻是用刀尖挑開了光頭胸前的破爛皮甲,露出了下麵一個用粗糙針線縫在衣服內側的小口袋。她從中掏出了幾樣東西:幾塊用油紙包著的、黑乎乎像是肉乾的東西;一小袋渾濁的、帶著泥沙的顆粒物;還有幾個黃澄澄的金屬彈殼!
她把肉乾和顆粒物扔給剛爬起來的林默,自己則仔細檢查著那幾個彈殼,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。
“搜身。有用的拿走。”艾莉冷冷地對林默下令,同時拔出釘在黃毛手上的弩箭,帶起一溜血花,惹得黃毛又是一陣慘嚎。
林默忍著不適,學著艾莉的樣子,在三個失去反抗能力的掠奪者身上摸索。除了幾塊硬得像石頭的黑麵包和一些肮臟的布條,沒什麼值錢東西。但他在刀疤臉的腰間,發現了一個用獸皮包裹的小袋子,裡麵竟然是十幾顆大小不一、閃爍著暗淡金屬光澤的螺絲和螺母!在廢土,這絕對是珍貴的工業零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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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獲。”艾莉看著林默找到的東西,尤其是那些螺絲螺母,眼神似乎亮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複了冰冷。她走到哀嚎的光頭麵前,蹲下身,匕首冰冷的刀鋒貼在他的臉頰上。
“說,‘瘸狼’在哪?”她的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光頭瞳孔猛地收縮,臉上怨毒的表情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取代!他死死咬著牙,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,卻一個字也不敢說。
“不說?”艾莉的刀鋒微微用力,一絲血線順著光頭的臉頰流下,“或者,你想嘗嘗被那些畸變鬣狗活活啃食的滋味?它們可不會嫌棄你的肉有輻射。”
“不……不要!”光頭崩潰了,涕淚橫流,“我說!我說!瘸狼老大……他……他在西邊‘禿鷲崖’!那裡有我們的一個臨時營地!彆殺我!求求你!”
艾莉得到了想要的信息,眼中寒光一閃。她沒有殺光頭,而是猛地用匕首柄狠狠砸在他的太陽穴上!光頭悶哼一聲,翻著白眼暈了過去。如法炮製,另外兩個嘍囉也被她乾脆利落地打暈。
“為什麼……不殺了他們?”林默看著地上昏迷的三個掠奪者,聲音還有些發顫。他毫不懷疑艾莉的殺伐果斷。
“死人不會報信,但會留下痕跡和氣味,引來更麻煩的東西。”艾莉站起身,甩掉匕首上的血珠,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寒。“打暈,綁起來,扔遠點。讓廢土處理他們。”她的話語冰冷而現實。
林默默然。這就是廢土的生存智慧嗎?殘酷,卻有效。
兩人迅速行動,用找到的破布條和掠奪者自己的腰帶,將三人結結實實地捆成了粽子。然後,他們合力將這三個沉重的“包袱”拖到了窪地邊緣一處遠離“希望哨站”的深坑旁,費力地推了下去。坑底傳來幾聲沉悶的撞擊和模糊的呻吟。
做完這一切,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。廢土的夜晚,寒冷刺骨,危機四伏。
回到那個小小的窩棚前,林默看著黑暗中如同廢墟孤島的“希望哨站”,又看了看身邊沉默擦拭短弩的艾莉。剛才那場短暫而血腥的戰鬥,讓他對這個神秘少女的戰鬥力有了更深的認知,也對他們所處的環境有了更清醒的認識。
血爪掠奪者,像一群附骨之蛆。一個臨時營地就在西邊的“禿鷲崖”。而那個讓光頭恐懼到崩潰的“瘸狼”……顯然是個更可怕的角色。
艾莉與血爪,絕不僅僅是地盤之爭那麼簡單。那刻骨的恨意,那冰冷的殺機……她身上,到底背負著什麼?
“艾莉……”林默猶豫著開口,“那個‘瘸狼’……”
艾莉擦拭弩箭的動作頓住了。她沒有回頭,隻是望著西邊被黑暗吞噬的方向,握著短弩的手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黑暗中,林默似乎聽到了一聲極其輕微、壓抑到極致的、牙齒緊咬的咯咯聲。
她沒有回答。但那股彌漫在空氣中的、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殺意,比任何言語都更清晰地告訴了林默答案。
夜風吹過廢墟,發出嗚咽般的聲響,仿佛亡魂的哭泣。希望哨站的第一夜,在血腥的勝利和更深的陰影中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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