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卡爾帶來的消息如同喪鐘,在希望哨站上空回蕩。血爪的“瘋狗”隊伍和神秘的黑衣掠奪者如同兩把懸頂的鍘刀,隨時可能落下。窪地的空氣凝固了,帶著令人窒息的壓抑。
“滾!”艾莉的短弩依舊指著跪地求饒的老卡爾,聲音冷得像冰。
老卡爾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地站起來,拄著拐杖頭也不回地朝著與希望哨站相反的方向逃去,噠噠的金屬義肢聲很快消失在廢墟深處。他帶來的不是希望,而是災難的預告。
林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巨大的恐懼反而激發了他的思考。跑?往哪跑?拖著沉重的物資,帶著玲娜,在廢土上就是活靶子!守?以他們現在的力量,麵對任何一方都凶多吉少,更何況是兩方夾擊!
“守不住,也要守!”艾莉的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她走到那片剛剛搭建起來的、歪歪斜斜的金屬工坊框架前,拿起林默磨過的那把鏽刀,開始瘋狂地削砍收集來的荊棘!動作又快又狠,仿佛在發泄著某種滔天的恨意。“加固!陷阱!讓他們……流夠血!”
林默瞬間明白了艾莉的意圖——死守!利用地利和陷阱,最大程度地殺傷敵人,拖延時間,等待……等待那渺茫的變數?或者是……同歸於儘?
沒有退路了!林默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厲。他立刻行動起來,將工坊搭建暫時擱置,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最後的防禦準備中!
他拿起艾莉削砍下來的、帶著尖銳木刺的荊棘枝條,用金屬絲將它們更密集、更鋒利地纏繞在圍牆的每一寸空隙!原本稀疏的荊棘牆,變成了一道真正意義上的、布滿倒刺的死亡屏障!尖刺上,甚至還被艾莉塗抹了一層從裂齒鼠毒腺裡提取的、粘稠的暗綠色毒液!在陽光下閃爍著不祥的光澤。
玲娜也強忍著恐懼,幫忙收集碎石塊。林默指揮她,在荊棘圍牆外幾米處,沿著敵人最可能的進攻路線,挖掘淺淺的陷坑。坑底插上削尖的、同樣塗抹了毒液的金屬棍!上麵用薄薄的木板和浮土進行偽裝。
艾莉則利用工坊框架找到的幾根較短的鋼筋,用金屬絲和破布緊緊纏繞,做成幾根粗糙但沉重的投矛。矛尖在石頭上磨得尖銳,同樣淬毒!
簡易的報警器被重新布置,掛在了更外圍的荊棘上。
整個希望哨站,如同一個張開了所有尖刺和獠牙的困獸,散發著絕望而危險的氣息。
林默將僅剩的幾發獵槍子彈壓入槍膛,將獵槍放在掩體後最順手的位置。他拿起艾莉做的一根淬毒投矛,沉甸甸的,帶著冰冷的殺意。
做完這一切,已是夕陽西沉。金色的餘暉灑在布滿尖刺和陷阱的窪地上,卻帶不來絲毫暖意,反而渲染出一種悲壯的慘烈。
玲娜蹲在她的土豆田和那個破碗旁。土豆苗在晚風中輕輕搖曳,雖然依舊瘦弱,但綠意頑強。而破碗裡,那兩株帶著紫色紋路的幼苗,竟然又長高了一小截!嫩葉舒展,紫色的脈絡更加清晰,甚至隱隱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的、清新的草木氣息,與周圍汙濁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玲娜小心翼翼地給它們澆了一點水,小手輕輕撫摸著嫩葉,低聲呢喃著什麼,像是在祈禱。
林默看著玲娜和那兩株奇異的幼苗,又看了看如臨大敵、渾身散發著冰冷殺氣的艾莉,心中五味雜陳。希望與毀滅,在這小小的窪地裡交織。
就在這時,一直負責了望西邊的艾莉,身體猛地繃緊!她如同最敏銳的獵豹般伏低身體,短弩瞬間指向灰霧彌漫的遠方!
“來了!”她的聲音壓得極低,卻如同炸雷般在林默耳邊響起!
林默的心跳瞬間飆升至極限!他順著艾莉指的方向望去。
隻見在禿鷲崖方向的地平線上,在夕陽最後的餘暉映照下,七八個身影正快速地向窪地移動!他們騎著一種類似摩托車、但結構更加粗獷簡陋、轟鳴聲巨大的改裝載具,車身上噴塗著猙獰的血爪圖騰!當先一人身材異常魁梧,穿著釘滿鉚釘的皮甲,頭上戴著一個焊接了尖刺的金屬頭盔,手裡拎著一把嗡嗡作響、閃爍著電弧的鏈鋸刀!隔著老遠,都能感受到那股狂暴凶戾的氣息!
“瘋狗!”艾莉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握著短弩的手因為極致的恨意而劇烈顫抖,指關節一片慘白!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魁梧的身影,瞳孔深處燃燒著滔天的怒火和……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回憶!仿佛看到了地獄中爬出的惡鬼!
血爪的先鋒,瘋狗小隊,終於來了!而且來勢洶洶!
林默握緊了手中的淬毒投矛,手心全是冷汗。他看著那轟鳴逼近的鐵騎,看著瘋狗手中那把令人膽寒的鏈鋸刀,又看了看身邊殺意衝天的艾莉和窩棚裡驚恐的玲娜……
第一滴血,即將在這絕望的黃昏濺落!希望哨站的存亡之戰,拉開血腥的序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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