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春風一愣。
“姐,你說啥呢?不是你生的,還能是彆人生的啊?那可是你從小疼到大的兒子,還能認錯不成。”
這件事,楊知霧也不想再瞞著弟弟。
“春風,我問過當年給我接生的刑婆子,她親口承認的,說我當年那個孩子,一出生就死了。是孟景生讓她瞞著我的,還從外麵抱了個男嬰回來讓我養。”
“男嬰是誰家的,怎麼會那麼湊巧,這個孩子剛死,那邊就有現成的孩子?你生的那個,會不會是孟景生那個王八蛋……下的毒手?”楊春風立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。
再說,誰家孩子誰不稀罕,誰能同意讓孟景生把孩子抱走?
楊知霧說,“孩子的死,與孟景生無關。”
“我觀察過孟小六,他的側臉,跟李衛華很像。我離婚那天,孟景生酒後吐真言,說他和李衛華生了一個孩子。我懷疑,就是孟小六!”
楊春風聽得肺都要氣炸了。
他就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,還能把外麵女人生的孩子抱回來,讓正室養。
他又想到了小歸寧,一出生不也是被孟景生抱給彆人養了嗎?
到底還有什麼損事是孟景生乾不出來的。
他這些年,在她姐身上做的損事,哪一件拿出來,都夠天打雷劈了。
老天爺怎麼就不哢嚓一個大雷,把他給劈八半。
“姐,他太不是人了。你等他好了,看我怎麼收拾他!這口氣我一定得替你出了!”
“不用你。打他這種人,你姐自己就行,可彆臟了你的手。”楊知霧擔心,弟弟到時候沒輕沒重,再真把人打個好歹。
因為孟景生那種人,搭上弟弟,可不值得。
到了客運站,兩人下車,步行前往一條街外的火車站。
“春風,你等我一下。我馬上就回來。”到地方後,楊知霧說完,就往旁邊去了。
再回來時,手裡舉著一個牌子。
上麵寫著秋振華三個大字。
秋振華是老舅的名字。
“姐,你在哪裡寫的牌子,還是你聰明。”楊春風接過牌子。
“跟旁邊商店借的筆和紙。”楊知霧說。
其實牌子是她昨晚在空間裡看醫書時,忽然想起來寫的。剛才是找個借口拿了出來。
烈日下,姐弟兩個舉著牌子,緊緊盯著出站口。
國營大藥房。
孟小六因為嘴甜,再加上經常來這裡賣藥,已經和售貨員混得很熟。
他今天賣完藥材,把錢收好,卻沒著急走。
他在心裡措辭了半天。
“姐姐,我賣完這一趟,就開學了。以後再采藥,也得等周末,估計很長時間來不了。”
“小弟弟,你還在上學?那你采藥,是給自己掙上學的錢嗎?”
“嗯。”孟小六有瞬間的低落,“我沒有媽,我爸癱瘓了,我想上學,隻能靠我自己了。”
他說完,很快又露出一個笑臉。
“姐姐,我這兩次,怎麼沒看到經常上你們這裡來賣藥的那個……阿姨。她最近沒來賣藥嗎?”
“小弟弟,你說的是哪一個啊?”售貨員問。雖然認識藥材的人不多,但是,有人采藥賣了錢,肯定就有人跟風,來國營大藥房賣藥的人,也零零星星的有那麼幾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