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景生眼中現出一抹狠光,“最開始,我懷疑是楊知霧偷的。可我後來知道,她的醫術,是跟王文斌學的,我又不確定了。”
於連升哼了一聲。
“楊知霧最近風頭正盛啊,外麵都在傳,她的醫術在我之上。”
“這怎麼可能?上次,老二家的孩子,她能醫,那就是湊巧了。我跟她過了二十多年,我還能不知道她啥水平?我可以保證,她的醫術絕對是王文斌教的。要不是我知道王文斌是個退休的老頭,我都要懷疑,楊知霧跟王文斌有一腿了。收啥人當徒弟不好,偏偏看上一個半大老婆子。”
“我手裡哪有醫書。我的醫術,都是我義父教的。我義父當年可是楊繼堂的弟子。”不管孟景生怎麼說,於連生始終保持著警惕。
當年的事,都過去這麼久了,隻要他不承認,誰也賴不到他身上。
這個孟景生還真不是一般的愚蠢。
到手的醫書,一點價值沒創造不說,甚至還丟了。
你丟了那是你無能,還有臉來跟他討要。
他這些年來,當赤腳醫生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望,可不能因為他毀了。
“你回去吧,我手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。”於連升開始趕人。
孟景生見他這個態度,直接就生氣了。
當年要不是他幫忙,於連升一個人能製服得了於德?過河拆橋的東西。
“你說說你,我就是借一本,拿回去用一下,我又不要。連升,我指天發誓,說話算數,借我用幾天,要是不還,就讓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於連升見他真不走,隻好實話實說。
“那醫書,早就被人拿走了,不在我手裡。但凡我手裡有,我能不借給你嗎?我是真沒有。你以為我這些年醫術一直沒太大進步是因為啥?因為醫書被人帶走了。”
孟景生半信半疑。
但他也說不出來啥,畢竟他自己的醫書也丟了。他說出來,彆說彆人不信,連他自己都不信。
那麼重要的東西,怎麼就丟了呢。
見他不說話,於連升又說,“當年這件事就是那個人設計的,要不然你以為於德為啥能順利從楊繼堂手裡騙走醫書。說起來,你我都是受了他的恩惠。”
“那個人是誰?你去跟他說,借一本出來,用完就還他。”孟景生不甘心。
要不是小六把他煩得不行,他也不會討這個臉來借。一想到借不到,哪天孟小六又要逼問他,他就心煩不已。
“借不了,我們有言在先,事過彼此再不聯係。你以為我像你,言而無信。”
孟景生的臉,騰地紅了。
他也想到了當年兩人的約定。過後,誰都不準再提那事。可他今天沒控製住自己,上門來找於連升了。
為了緩解尷尬,他看向床上的於德,沒話找話說。
“你伺候得倒是挺好,這麼多年了,他還能活著。”
“他是我義父,對我有恩,我必須好好伺候。有他在,我回來才覺得這裡還是個家。”
“那你娶個媳婦不就完了,以你今天的地位和掙錢能力,還愁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你?”
“那不一樣。而且,我也沒考慮這事。”
孟景生沒了再呆下去的理由,隻好向外走,“我回去了。本來還指望你能幫我一下,結果白跑一趟。”
“你要醫書乾啥?你大字都不認識幾個。你彆告訴我,是你自己想看。”於連升揭了孟景生的老底。
孟景生哼了一聲,“我當年不認識幾個字,你就知道我沒自學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