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叫大黃吧，農村的土狗都這麼叫。”
秋振華和啞妻在院子裡，逗著小狗玩。
楊知霧在旁邊看了一會，眼見要到中午了，回廚房去做午飯。做飯時，她就在想，孟景生去看孟老頭孟老太太的事。
怎麼想怎麼覺得，事出反常。
從前這麼多年，孟景生可沒一次是主動去看他爸媽的。都是過年了，她張羅買點東西，他們才一起去了。
是不是孟老頭和孟老太太手裡還有醫書？要不然他去乾嘛？
她在孟老頭和孟老太太手裡，隻找回十二本醫書，這本身就很不對。
當年她晾曬醫書時，可是整整兩大箱子。
她急急火火做好午飯，喊老舅和老舅媽進屋吃。
吃完了飯，她跟老舅說了一聲，說她有事要出去一趟，可能一兩天回不來，讓他不要惦記。
她一路來到永豐鎮，把自行車鎖到孟老頭家不遠處的楊樹下。
悄悄從後院牆跳了進去。
靠後房山近了，就能聽到屋裡孟景生和孟老太太正在吵架。
她來到後窗戶這裡，悄悄用手把塑料布摳了一個窟窿，從這往裡看。
孟老頭不在。
“媽，你跟我說實話，我當年的那些醫書，到底是不是都丟了？你和我爸，就真一本沒留嗎？”
“沒留，都丟了。”孟老太太拉著長音。
“我不相信。那你告訴我，你手裡的錢是哪來的？是不是醫書都讓你們賣了？”
“我們哪來的錢，醫書我們真一本沒動過，是真的丟了。我們給你看管那麼多年，沒有功勞也得有點苦勞吧？景生，你這麼說，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？”孟老太太的聲音激烈起來。
“你們要沒錢，你們能吃得起肉？”
“你胡說什麼呢？我跟你爸天天吃糠咽菜，我都要瘦死了。哪來的肉，一天淨瞎說！”
孟老生冷笑了幾聲，大步衝了出去，再回來時，手裡拎著個泔水桶。
他把手伸出泔水裡麵，從裡麵撈出一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。
氣憤的質問孟老太太，“你還跟我說謊，那你告訴我這是啥？這不是肉，這是啥？我一進屋我就看見了，你正在切肉，你發現有人來了，你順手將肉扔進了泔水桶！”
孟老太太的臉，頓時漲得通紅。
結巴著說，“我哪知道……那是啥？誰知道是不是你扔到裡麵去的？”
說到這裡，她又覺得自己氣勢弱了，突然拔高了音量。
“孟景生，你個沒良心的，你媽是被你趕出來的，你還有臉來找你媽？我吃啥，我朝你要一分錢了沒有？你沒掏錢，你有啥資格管我？我以後也不指望你養活我。我就當沒生過你這樣的兒子！”
孟老太太邊哭邊數落孟景生。
孟景生指著孟老太太，“你還敢說，你沒花我錢？我問你，我那些醫書，是不是根本就沒丟？都讓你們賣了？”
孟老太太一聽，直接就往床上一躺。
“天殺的孟景生，你這是要逼死你媽啊！我們的錢，那是祖宗留下來給我們的，跟你的醫書有個毛關係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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