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同意用一本醫書，跟那個人交易。但是，你得讓我相信那個人手裡，確實有那本偏方。”
“怎麼樣，才能讓你相信？”孟小六問。
“我要求看一眼偏方，隻看封皮就行。”於連升拍了拍自己背來的藥箱。
“醫書就在這裡，我都帶來了。”
孟小六的心，撲通撲通跳得飛快。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，沒啥異樣。
他想了一會，才搖頭，“你的要求，我辦不到。不過，我可以把你說的，轉述給對方。要是人家同意了，我再告訴你。”
“那行，我回去等你的消息。”於連升背上藥箱要走。
孟小六突然叫住他。
“於大夫，你等一會再走。你看這樣行不行？你把你的醫書拿出來，給我看一眼書皮。我確認了，再去跟對方說。要不然，萬一對方也跟你提一樣的要求，我還要再跑一趟。這樣太耽誤時間了。”
於連升扯了一下嘴角，似笑非笑。
“這可不行，我信不過你。”
孟小六的臉，立刻氣得通紅。有一種，被人當猴耍的感覺。
他惱怒。
“你什麼意思？信不過我，你還來這一趟乾什麼？這事以後，我不管了。你願意跟誰交易，跟誰交易去。”
於連升冷笑了一聲，一臉的不屑。
“我親耳聽到，楊知霧說她家的醫書，被她賣去了黑市。孟小六，你爸曾經找過我，要跟我借一本醫書。你來找我，也是換一本醫書。是你想要醫書吧？”
於連升哼了一聲。
“你爸是傻子，還是你是傻子？但凡你們知道那本偏方在誰手裡，你們還能這麼淡定？你們不說剜門盜洞的想法子，把偏方拿到手上，也不可能把消息告訴我吧？”
他說完，抬腳就走。
孟小六盯著他的背影，臉色鐵青。
他將手伸進衣兜，掏出來一個紙包，用大拇指和食指一搓，紙包就碎了。
他自己屏住呼吸。
在心裡數著一，二，三……
才數到三，於連升就撲通一聲倒了下去。
啥都不知道了。
孟小六衝過來，抓過他哪怕昏迷了，還背在身上的藥箱，直接跑到了院子裡。
他憋得滿臉通紅，一到外麵，就大口喘氣。
喘勻後，趕緊打開藥箱，在最下麵翻出一本手紮。上麵記載著楊氏的某一位先祖，在外麵行醫時遇到的比較有特點的病例。
老楊家的東西，對他來說太珍貴了。
他正好需要。
他急忙把手紮塞進懷裡。塞完又覺得這樣不行，等於連升醒了，一看就知道手紮丟了。
他腦子一轉，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。
他衝到廚房，把土灶點燃，又往鍋裡加水，用玉米麵做了一點漿糊。做好後，他把手紮的封皮撕下來，粘到一本舊書上。
發現舊書比手紮厚實，他又把書頁撕下去一些。
等兩下差不多一邊厚，才把偽造的手劄裝進藥箱底部。又按原來的順序，把上麵的藥啊酒精紗布啊擺好。
處理完藥箱，他跑到外麵把手劄塞到了柴禾垛裡。
回屋後，他把藥箱放回原來的位置，又把藥粉扔進廚房的灶坑。
這才找了個姿勢，躺在地上。
半個小時後，於連升醒了。
他一睜開眼睛，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他被人算計了，是誰乾的？
是不是孟小六？
他一骨碌，坐了起來。然後就看到，孟小六也倒在地上了，從姿勢上看，好像是要追他，突然就摔倒了。
他揉了揉腦袋，急忙打開藥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