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老太太哪裡記得兒媳婦形沒形容過,她隻記住了楊知霧這三個字。
這三個字,就是她的仇人。
她怒道,“就是她,馬蘭說了,給她看病的大夫,就長她這樣!”
金大夫立刻看向院長,“院長,你聽到了嗎?就是楊大夫給看的,這可是草菅人命,一會等派出所來了,就讓他們把楊大夫帶走吧。”
金大夫說完,得意的看了一眼楊知霧。
似乎已經看到她被派出所帶走的畫麵。嘴角上的笑容,都有些壓不住了。
“金大夫,你跟楊大夫這是有多大的仇啊,你這麼冤枉她!”院長聽得火冒三丈。
“她今天早上還沒給人看病,就被人找走了。”
“誰說她沒看,馬蘭不就是嗎?”金大夫咬死了馬蘭的病,就是楊知霧給看的。
派出所的人,跟著於洋來了。
所長看了一眼眾人,神色不滿,“怎麼手裡都拎著家夥事,這不是聚眾鬨事嗎?”
他在來的路上,已經從於洋嘴裡了解了事情的大概。
他看向宗春來,“患者是你啥人?你得讓她過來認一認,到底是哪個大夫給她看的。”
宗春來露出猶豫之色。
宗老太太立刻喊起來,“小春來,你不行答應,馬蘭剛小產完,要是出來落了病,以後生不了孩子怎麼辦?你彆聽這些人忽悠,這白紙黑字的東西,寫的是誰,就是誰。多的你也彆說,就讓楊知霧給償命就完了。”
所長算是聽出來了,這個老太太有點胡攪蠻纏,蠻不講理。
他立刻說,“大娘,你家在哪個村,給你兒媳婦穿多點,這事她不來解決不了。”
“不行!”宗老太太說啥都不答應。
院長把那張病曆單子給了派出所所長,把情況又跟他細說了說。
所長見說不通這戶人家,便讓人搬來桌子椅子和紙筆。讓楊知霧當著大家的麵,把病曆抄寫一遍。
楊知霧立馬同意。
當她寫出第一個字後,所長就知道,她是被人冤枉的。楊知霧的字,能甩單子上的字好幾條街。
“楊大夫的字,寫得確實不錯。可我看單子上的字,好像是左手寫的。”金大夫在旁邊馬上說道。
“你咋知道是左手寫的?”所長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個圈。
“猜的,誰好人正手寫字,能寫成這樣。”
楊知霧也不說話,將右手的筆,用左手重新握住。半天才笨拙的寫了一行出來,七扭八歪的,像螞蟻爬的一樣。橫不平,豎不直。
但是她這種難看,又和單子上的不一樣。
單子上的字,雖然寫得不工整不好看,筆跡卻很熟練。一看這人,就經常用這隻手寫字。
宗春來的臉,變了幾變。
要是看到這裡,還看不出來,這張病曆不是楊知霧開的,那他就是傻子了。
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,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醫護人員。
到底是誰害死了他的兒子!
到底是誰?
最後他跺腳道,“你們都在這等著,我現在就回家去找馬蘭。”
“春來,你找到……那個大夫了……沒有?”他話音還沒落,眾人後方就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。
馬蘭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