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拎著鍋蓋，大步來到院子裡。
“小妹，就是他家乾的，他家今天燉的小雞。”
“你胡說什麼？那是我花錢在外麵買的小雞，才不是你們家的。”李衛華急頭白臉的解釋。
宋老頭一聽，也開始幫腔。
“那可不是你家的小雞，那是我們花錢買回來的。楊知霧，你彆活不起了，出來窮急惡賴，啥都說是你家的。你說是人家小雞，你叫它，它答應啊？”
楊知霧都要氣笑了。
誰家小雞會說話，會答應？這宋老頭這不是不講理嗎？
真是白活這麼多年。
她說，“行，既然你們都說是買的。那就走吧，領我去賣家對一下質。我倒要看看，你們在誰家買的活雞。”
“我們買的是死雞！”李衛華忙說。
“你確定是死雞？”楊知霧盯著她的眼睛。那眼神冰冷嘲弄，看得李衛華一陣惱火。
她沒好氣的回話，“這有啥確不確定的，我自己買的，我還能不知道啊？就是死雞，人家給殺好，我拿回來的！”
楊知霧伸手扯住她胳膊，就往房後拽。
“走，上老宋頭家房後糞堆上看看去，那雞毛還在呢，我看你還咋狡辯。”
李衛華一邊掙紮，一邊吃驚的看向宋老頭，“你，我當時不是讓你……”
話才說到一半，她又憋了回去。
宋老頭氣的，都想打她一大巴掌，就乾這麼一點壞事，就不打自招了。這個李衛華，真是屁用沒有，沒用就沒用吧，事還是她惹的。
那小雞就是她跳到楊知霧家抓回來的。
“媽，你放開她吧，小雞多少錢，我賠給你。”孟小六背著背簍，一瘸一拐的進院。看樣子，是去山上采藥了。
“六，你彆胡說，你賠她啥，媽沒偷她家雞！”李衛華對著孟小六喊。
不就是一個雞嘛，誰家還沒有咋地。她就一口咬定，就是在外麵買的，楊知霧也拿她沒辦法。
小六這小子，是不是傻了。
一張嘴，就說要賠錢，他會造錢啊。
孟小六一進院，就看到楊春雷手裡的鍋蓋了，他一猜就知道是咋回事。腦子嗡嗡的，他這個親媽，蠢的真是夠可以的。
大過節的，去偷人家雞，你要是能偷明白，毀屍滅跡了也行。
還敢留在鍋裡，讓人抓到現形。
老天爺為啥就不劈個雷下來，把他劈死算了。
楊知霧放開了李衛華。
李衛華馬上奔向孟小六，一邊幫他往下拿背簍，一邊心疼的說，“六，你這是咋了？腿咋還瘸了？你早上走的時候，不是還好好的。”
孟小六說，“你先彆管這個。”
他來到楊春雷麵前，恭敬的開口，“大舅，雞在鍋裡燉著呢，是不是？您彆生氣，這事是我媽不對。我願意賠錢。”
“小六，你是不是瘋了？你哪來的錢賠給他們。這雞，是自己蹦到咱們家院子來的，媽哪知道是誰家的，就抓了燉了。不能賠錢！”
孟小六一臉疲憊，聲音帶著嘶啞。
他今日進山，水都沒帶，嗓子早就渴冒煙了。
“媽，你能不能彆給我添亂了？我不想有個當賊的媽。”他說完，又看向宋老頭。
“宋爺爺，你把我媽領屋去。”宋老頭看出孟小六是真生氣了，便扯了一下李衛華，示意她趕緊跟自己進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