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不是道歉了,這是一種剖白。一個如此驕傲的男人,正在用他最不擅長的方式,將自己的錯誤一點一點挖出來,攤開在她的麵前。
可那又怎麼樣呢?
蘇晴晴緩緩地鬆開抱住膝蓋的手,撐著礁石站了起來。她彎腰拿起放在腳邊的背簍,沒有看趙衛國一眼,轉身就要順著另一條小路離開。
她不想再聽下去了。
就在她邁出第一步的瞬間,手腕猛地一緊。
一隻滾燙的大手,像一把鐵鉗,牢牢地扣住了她。力道很大,卻又克製著,生怕弄疼了她。
蘇晴晴的腳步,被迫停在了原地。
她終於轉過頭,冷冷地看向趙衛國。
“放手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像結了一層薄冰。
趙衛國也跟著站了起來,高大的身軀在海風中站得筆直。他沒有放手,反而攥得更緊了些,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地鎖著她,裡麵翻湧著她看不懂的固執和懊悔。
“我不放。”他看著她,一字一句地說道,聲音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偏執和懊悔,“我……我把你這個‘戰友’弄丟了,就必須把你找回來。這是……我的責任。”
“戰友?”蘇晴晴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,那雙通紅的眼睛裡,最後一絲脆弱被一種尖銳的譏誚取代。她忽然不掙紮了,隻是冷冷地看著他,看著他那隻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。
“趙團長,你這是又在執行什麼新任務?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精準地紮向他,“是哪位領導看我礙眼了,命令你來‘安撫’我這個麻煩精,好讓你回去交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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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衛國的臉瞬間漲紅,從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廓。他沒想到,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的心裡話,換來的卻是這樣毫不留情的嘲諷。
“不是命令。”他梗著脖子,艱難地辯解,“是我的責任。”
“責任?”蘇晴晴猛地一甩手,這次趙衛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,下意識地鬆開了半分,她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腕。那白皙的皮膚上,留下一圈清晰的紅痕。
她揉著自己的手腕,後退一步,與他拉開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。
“昨天晚上,你把我當犯人審的時候,怎麼不談責任?你用你那雙審視特務的眼睛盯著我,把我從頭到腳都貼上‘不可信’的標簽時,你的責任心在哪兒?”
蘇晴晴往前逼近一步,那股被壓抑了一整晚的火氣,此刻終於找到了宣泄口,熊熊燃燒起來。
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她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,嘴角勾起一抹尖刻的弧度,“你的責任心,原來是需要領導敲打才會上線的。領導不罵你一頓,不給你下個死命令,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,對不對?”
趙衛國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,像是被人當眾揭開了最狼狽的傷疤。他看著蘇晴晴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,那裡麵沒有眼淚,隻有洞悉一切的清醒和冷笑。
他確實是被賀嚴罵了才想明白的。
“所以,你現在不是來道歉的。”蘇晴晴繼續說,她的語速不快,但字字句句都像鞭子,抽得趙衛國無力招架,“你是來完成賀參謀長布置的‘課後作業’。讓我看看,作業內容是什麼?一,承認錯誤。二,表達愧疚。三,把我這個‘麻煩’給哄好,彆影響你們守備師的光輝形象。”
她歪了歪頭,上下打量著他,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不合格的產品。“趙團長,你這作業完成得可不怎麼樣。表情僵硬,台詞生硬,核心思想都沒領會。我建議你回去重寫一份檢討,說不定還能得個高分。”
“我沒有!”趙衛國終於忍無可忍,低吼出聲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,那雙能讓敵人膽寒的眼睛裡,第一次充滿了百口莫辯的窘迫和憤怒,“我不是在做作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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