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,那張漲紅的臉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儘血色,變得慘白。
他下意識地垂眼,看了一眼自己攔住她的雙臂,那姿勢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強硬,此刻卻顯得無比的尷尬和不妥。
“我……”
他張了張嘴,那股子豁出去的蠻橫勁,瞬間被這個該死的稱謂擊得潰不成軍。
蘇晴晴靜靜地看著他,看著他從一頭失控的公牛,瞬間變成了一個被教導主任抓住早戀的毛頭小子,那雙清冷的眸子裡,終於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。
她緩緩地,將自己的話補充完整。
“你這樣拉拉扯扯,要是被村裡人,或者彆的軍嫂看見了,你猜他們會怎麼想?”
“想你趙大團長,以權謀私,欺負下屬家眷?”
“還是想我蘇晴晴,剛跟丈夫鬨翻,就迫不及待地勾搭上了他的頂頭上司?”
她每說一個字,趙衛國的臉色就更白一分。
這些話,比剛才那些帶著火氣的指責更傷人,因為它太真實,太誅心。
它把他剛剛那點笨拙的、想要負責的真誠,瞬間拖進了最不堪的、滿是流言蜚語的泥潭裡。
他猛地收回了攔在她身前的雙臂,像是被滾油燙到了一樣,狼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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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之間,瞬間空出了一個足夠再站下兩個人的距離。
海風吹過空蕩蕩的間隙,帶著一股蕭瑟的涼意。
“我沒有那個意思。”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卻乾澀得厲害。
“你有沒有那個意思不重要。”蘇晴晴垂下眼簾,看著腳下的沙地,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,“重要的是,彆人會怎麼看,怎麼說。趙團長,我已經被那些唾沫星子壓得快喘不過氣了,不想再給自己添一條新的罪名。”
她抬起頭,重新看向他,那眼神裡沒有了憤怒,也沒有了譏誚,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疲憊。
“所以,算我求你,放我走,行嗎?”
那句“算我求你”,像一根最細最軟的針,悄無聲息地紮進了趙衛國的心臟。
他寧願她像剛才那樣衝他發火,用最尖刻的話罵他,也不想看到她這副徹底放棄,甚至低頭懇求的模樣。
這比打他一頓,比給他一個處分,更讓他難受百倍。
他的拳頭在身側死死攥緊,骨節因為用力而根根泛白。
原則,紀律,影響,責任,錯誤,委屈……
所有的詞語在他腦子裡攪成一鍋粥,最後,卻隻剩下了她那雙寫滿了疲憊和懇求的眼睛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那口氣帶著鹹腥的海風,卻怎麼也壓不住胸口那股翻江倒海的悶堵。
“好。”
他從牙縫裡,硬生生擠出這一個字。
說完,他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,主動側過身,讓開了那條通往村子的小路。
這個動作,代表了他再一次的,徹底的投降。
她什麼也沒說,隻是默默地背好自己的背簍,從他讓開的路上,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。
她的腳步很輕,踩在沙地上,沒有留下太深的痕跡。
就在她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,趙衛國沒有回頭,卻用一種壓抑到極致的、沙啞的聲音開了口。
“蘇晴晴。”
他第一次,連名帶姓地叫了她的名字,而不是那個公事公辦的“蘇同誌”。
蘇晴晴的腳步,倏然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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