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在!支書!”李大栓趕緊立正站好。
“從今天起,曹小軍同誌,就交給我們漁光村了。”
老支書的聲音沉穩有力,帶著村裡最高的權威。
“部隊既然把他下放給我們監督改造,我們就要負起責任來。村西頭張絕戶家的屋子不是空著嗎?收拾出來,讓他住。每天的活,你來安排。就從明天早上,幫著村裡挑水開始吧。”
“是!保證完成任務!”李大栓挺起胸膛,大聲應道。
他再看曹小軍,那眼神已經從對乾部的敬畏,變成了對一個即將歸自己管轄的“勞改犯”的審視。
曹小軍知道,一切都已成定局。
他沒有反抗的餘地,這是命令,是任務,現在還成了全村人都知道的“事實”。
“至於你,”老支書轉過身,對蘇大海說道,“大海,你和翠娥也要把戲演足了。女兒受了委屈,女婿被罰了,你們該有的怨氣,該有的冷臉,一點都不能少。越是讓他難堪,越是把他不當人看,就越安全。”
蘇大海看著自己的女兒,又看了一眼那個垂著頭,渾身散發著屈辱氣息的曹小軍,他重重地點了點頭,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他隨即又補充了一句,聲音像是淬了冰,刀子一樣刮向曹小軍:“隻要能護住我閨女,怎麼演都行。但你要是敢有半點彆的心思,我這條老命不要了也得把你沉到海裡喂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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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您放心。”蘇晴晴安撫地拍了拍父親的手臂,然後轉向老支書,神情恢複了冷靜,“支書伯伯,光是把他放在村裡還不夠,這隻是把靶子立起來了,咱們還得把牆砌起來。”
“哦?”蘇長友精光一閃,“丫頭,你細說。”
“支書伯伯,您得讓李叔每天在村裡多巡視幾次,特彆是看到有陌生麵孔,必須攔住盤問。”蘇晴晴的聲音在沉悶的堂屋裡回響,清晰而冷靜。
“盤問陌生人?”李大栓一聽,立馬皺起了眉頭,“這……這不好辦吧?咱們村裡偶爾也有走親戚串門的,這麼搞,不是得罪人嗎?再說了,拿什麼由頭去盤問人家?”
“所以,不能說得太突兀。”蘇晴晴補充道,目光掃過眾人,“就讓李叔對外說,是海防民兵那邊傳來的消息,說鄰省有條漁船丟了孩子,船老大都快急瘋了,懷疑人販子往咱們這邊的無人島藏,讓各村都加強戒備,互相幫著留意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有條不紊地分析:“這樣有源頭,聽著真。村裡人就算被盤問了,也隻會覺得咱們村熱心負責,不會多想。而且大家有了警惕心,真看到可疑的人,自己就會主動跟村裡說,這比咱們幾個人乾巴巴地巡邏強多了。最重要的是,不會過分恐慌,隻會覺得是配合上頭的工作。”
“人販子?”李大栓先是一愣,隨即一拍大腿,那雙原本還有點迷糊的眼珠子瞬間就瞪圓了,“我想起來了!前兩天去公社開會,武裝部的乾事還真提過一嘴,說鄰省有漁船丟了孩子,讓我們海上作業時多留個心眼!好家夥!原來根子可能在這!這幫天殺的,真敢往咱們明珠島跑?!”
老支書蘇長友老眼閃過讚許,他用拐杖在地上篤定一點。“大栓,”老支書的語氣不重,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嚴,“晴晴丫頭想得周全。這事不是兒戲,你現在就去,把村裡的民兵隊長和幾個機靈的後生叫上。記住,就按晴晴說的,隻提防人販子,一個字都不能多。另外你再加一句,重點盤查那些打聽去亂石灘方向的人,就說那邊山路險,怕人販子把孩子往山裡藏。把理由做實了,明白嗎?”
“是!我明白!支書您就瞧好吧!”
李大栓像領了軍令狀,一挺胸膛,轉身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走,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,狠狠地剜了曹小軍一眼,那眼神分明在說“你小子也歸我管了”。
堂屋裡的氣氛,隨著李大栓的離開,陷入一種更加沉重和詭異的寂靜。
老支書蘇長友那雙老眼,透出前所未有的光亮。
他定定地看著蘇晴晴,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孫女輩。
“晴晴丫頭。”他緩緩開口,聲音裡帶著感慨,“你長大了。”
說完,他轉過身,直直地落在了那個僵直如石雕的曹小軍身上。
老人的語氣瞬間變得公事公辦,沒有溫度。
“曹小軍同誌,你聽清楚了。從現在起,你的一切行動都要向村委會報告。每天的勞動任務,由李大栓負責安排。沒有村裡的允許,不準你擅自離開漁光村半步。這是部隊的命令,現在,也是我們漁光村的規矩。你,明白嗎?”
曹小軍的喉結猛地一縮。
他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,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抗拒和屈辱。
可他迎上老支書那雙洞悉世事的眼,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。
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:“明白。”
蘇長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又轉向蘇大海。
“大海,我知道你心裡有氣。這股氣,你不用憋著。”老支書的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點,“他現在就是個犯了錯誤下放來改造的。你該怎麼對他,就怎麼對他。記住,這不僅是為晴晴好,也是為我們整個島好。”
蘇大海沉默地點了點頭,那雙因為憤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,緊盯著曹小軍,裡麵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。
“行了,事情就這麼定了。”蘇長友站起身,整了整衣角,“大海,晚飯我就不吃了,村裡還有事要交代下去。”
他朝門口走了兩步,又停下來,回頭用下巴指了指曹小軍。
“你,跟我來。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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