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風問題。”
漁夫沉默了片刻,像是在品味這四個字裡的信息。
他再次舉起望遠鏡,鏡頭準確地對準了村西頭那棟孤零零的破屋。
“公開處理一個營長,隻因為作風問題?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,把他扔進這個突然變得緊張的村子裡?”他緩緩開口,手指輕輕敲擊著望遠鏡,“這裡麵有蹊蹺。要麼,是部隊想借此敲打我們,虛張聲勢;要麼……就是他們內部真的出了亂子,想借我們看不上的地方,把這件醜事冷處理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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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望遠鏡,轉身看著手下:“命令我們的人,暫時後撤,不要跟他們起任何衝突。這個村子現在渾身是刺,我們不當第一個伸手去摸的傻子。”
“那梁峰……”
“一個死了的棋子,沒價值了。”漁夫的語氣冰冷,“現在,遊戲變得更有趣了。我要看看,是他們這出假戲能唱多久,還是我的魚鉤,先一步把水下的那條大魚給釣出來。”
“是!”
幾個黑影迅速後退,消失在山林的黑暗中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天蒙蒙亮,一層薄薄的晨霧籠罩著漁光村。
海風帶著隔夜的涼意,吹散了最後一絲睡意。
蘇晴晴睜開眼,隻覺得渾身酸軟,骨縫間卻透著前所未有的輕快。
昨夜那場非人的折磨,此刻回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,但身體裡那股湧動的、開山裂石的力量,卻又是如此真實。
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,喉嚨裡火燒火燎,一股無比強烈的渴望攫住了她。
想吃椰子。
那種清甜帶著海風味道的汁水,似乎是此刻唯一能撫慰她這具脫胎換骨後身體的東西。
念頭一動,再也按捺不住。
她悄悄起身,換上一身樸素的舊衣服,推開了房門。
一出門,她就看見了院子外不遠處的一幕。
村長李大栓正叉著腰,唾沫橫飛地訓斥著一個人。
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軍裝,身形挺拔,即便挨訓,脊梁也挺得筆直。
是曹小軍。
他的腳邊,放著一把磨得鋥亮的鐵鍬和兩個破舊的籮筐。
“曹小軍!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!”李大栓把村長的派頭端得十足,嗓門高得仿佛要讓全村聽見,“從今天起,你就是我們漁光村的改造分子!讓你往東,你不能往西!看見沒?村西頭那條通往曬鹽場的老水渠,堵了快一年了,今天你的任務,就是把它給我通開!中午前通不開,你就彆想吃飯!”
曹小軍一言不發,沉默地看著那條幾乎被泥沙和雜草填平的水渠,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陰影,看不清表情。
蘇晴晴試探著邁開步子,隻覺得渾身輕盈得仿佛要飄起來。昨夜改造後的酸軟感已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力。她刻意放慢了腳步,學著控製這股新生的力量,以免一不小心走出順拐或者跳得太高。
她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,小心翼翼又帶著一絲新奇,朝著村長李大栓的方向走去。
“村長,早啊。”她聲音清脆地打著招呼。
李大栓一看來人是她,臉上的官威瞬間消散,換上熱絡的笑容:“哎,晴丫頭啊,起這麼早?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睡不著,想去海邊轉轉,看能不能撿個椰子吃。”蘇晴晴說得輕鬆自然,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曹小軍,隻停留了一瞬便移開。
她敏銳地感覺到了那道灼熱的視線,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。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曹小軍。
她沒有回避,反而迎著那道視線,不經意地掃了過去,目光平靜無波,隻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自然移開,仿佛隻是在看路邊的一塊石頭。
她心裡清楚,此刻的任何一絲情緒波動,都可能讓這場戲露出破綻。她必須讓他相信,在他眼裡,他已經無足輕重。
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。得意?嘲諷?幸災樂禍?
可是什麼都沒有。
她的神情平靜得像深潭,就好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。
仿佛昨天那個設下驚天大局,將他、將整個村子、乃至駐島部隊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,根本不是她。
這種平靜,比任何嘲諷都更讓他感到一種無所適從的屈辱。
蘇晴晴沒再理會他,衝李大栓笑了笑,便轉身朝海邊的方向走去。
曹小軍的視線,不受控製地追隨著她看似笨拙卻輕快的背影,直到她拐過彎,徹底消失。
他的內心,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麵,掀起滔天巨浪。
“看什麼看!”李大栓不滿的嗬斥聲將他拉回現實。“還不快去乾活!磨磨蹭蹭的,還當自己是營長呢!”
曹小軍收回視線,垂下眼簾,默默抄起鐵鍬和籮筐,邁步走向那條廢棄的水渠。
他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長,每一步,都走得沉重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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