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裡的蘇晴渾身一震,猛地抬起頭。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周師長和賀嚴時,她的大腦“嗡”的一聲,瞬間一片空白。
完了!
所有的堅強偽裝,在這一刻被撕得粉碎,隻剩下最狼狽不堪的內核暴露在兩位長輩麵前。
血液衝上頭頂,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周北辰懷裡掙脫出來,踉蹌著退到一旁,臉上火辣辣的,胡亂地用手背抹著怎麼也擦不乾淨的淚痕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周北辰的懷抱空了,他很是不滿地蹙起眉,下意識地想再把人拉回來。他順著蘇晴的視線看過去,看到了門口兩個氣場強大的“陌生人”。
正是他們,驚擾了他的“媳婦”。
周北辰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雖然依舊清澈,卻帶上了一種野獸護食般的警惕和敵意,他再次伸出手,不是去拉蘇晴,而是固執地抓住了她的衣角,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自己的所有權。
蘇晴被他抓著衣角,感受著兩位大家長探究的目光,頭皮一陣陣發麻。她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心頭的慌亂和委屈。
她知道,現在任何強硬的撇清關係,對剛剛經曆喪孫之痛又失而複得的周師長來說,都無異於二次傷害。
電光石火間,她心裡有了計較。硬來不行,隻能智取。她暗自歎了口氣,轉過身,先對周師長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,然後才回過頭,放柔了聲音,指著周師長,對病床上的周北辰柔聲開口:“北辰,你看清楚,這位,是你的爺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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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北辰的視線,終於從她臉上,極不情願地,挪到了周師長身上。他的眉頭微微蹙起,滿是陌生。
“他叫周定國,是守備師的師長。”蘇晴放緩了聲音,帶著一點引導的意味,“也是這個世界上,你唯一的,最親的親人。”
周師長看著孫子那全然陌生的反應,隻覺得心臟被狠狠攥了一把,疼得他幾乎站不穩。他張了張嘴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你躺在床上的這兩年,他沒有一天睡過好覺。”蘇晴沒停,“你之前不在這個醫院,在幾千公裡外。你爺爺一邊要管著整個師幾萬人的吃喝拉撒,一邊還要為你操心。隻要有一天空,他都會坐飛機去看你。你看他,”蘇晴的手指向周師長花白的頭發,“你昏迷前,他的頭發不是這樣的。這兩年,他的頭發,差不多全白了。”
周師長的身體微微一顫,他猛地彆過頭,不想讓孫子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眶。賀嚴上前一步,不動聲色地扶住了他的胳膊。
周北辰的視線,一直跟著蘇晴的手指。他看著那個背影佝僂,肩膀顫抖的老人,那雙清澈的眸子裡,終於有了一絲觸動,不再是全然的陌生,而是一種困惑。
過了許久,他抬起手,指向周師長,喉結滾動,擠出了一個乾澀的音節。
“爺……爺?”
周師長猛地轉過身,臉上老淚縱橫!
“哎!哎!”他連聲應著,快步衝到床邊,雙手緊緊抓住床沿,激動得渾身發抖,“北辰,我是爺爺!你記起來了?”
“沒有。”周北辰搖了搖頭,回答得乾脆利落,沒有半點猶豫。
他隻是看著蘇晴,又看了看麵前這個淚流滿麵的老人,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解。仿佛在說,我照你說的叫了,他怎麼還哭?
周師長臉上的狂喜,瞬間凝固,然後寸寸碎裂。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踉蹌了一下。
賀嚴扶著他,心裡也是一聲歎息。
“師長,您彆激動。”蘇晴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她上前一步,擋在了周北辰和兩位領導之間。
“他現在的情況,就像一張白紙。記憶沒有恢複,我們隻能引導他重新建立認知。”蘇晴的聲音很低,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,“我告訴他您是爺爺,他才會叫。這不是想起來了,是重新學會了。”
這番話,冷靜又殘忍,卻也是事實。
周師長強行壓下心頭的失望,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臉。他看著孫子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,點了點頭。
活著就好,能說話就好。他不奢求更多了。
周北辰卻不管這些,他的世界很簡單。他見蘇晴不哭了,心裡就踏實了。他伸出手,小心地拉了拉蘇晴的衣角。
“媳婦。”
蘇晴低頭看他。
“爺爺。”周北辰抬起手,認真地指了指周師長,像個邀功的孩子。
然後,他的手指又轉向了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賀嚴,臉上帶著純粹的好奇。
“他呢?”
這個問題,讓屋裡幾個成年人都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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