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“張主任”死死地盯著高山,幾秒鐘後,他忽然笑了。
“好,很好。”“張主任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,他點點頭,像是妥協了,轉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聽診器。“既然如此,我把病人的情況跟門口的護士交代一下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將聽診器掛在脖子上,動作自然流暢。就在他轉身與高山擦肩而過的瞬間,那掛在胸前的聽診器金屬頭,被他手指一彈,如同一顆淬毒的流星,無聲無息地射向高山的太陽穴!這一下又快又隱蔽,角度刁鑽至極,是浸淫多年的殺招
他很清楚,門口這個警衛是精英中的精英,任何小動作都可能被察覺。但他沒有選擇。目標就在病房裡,這是他唯一的機會。他故意轉身,用身體和聽診器的動作製造視覺盲區,賭的就是零點幾秒的反應時差!
隻要能衝進病房,挾持那個女人,一切就還有翻盤的機會!
然而,他麵對的是高山。就在那金屬頭即將觸及皮膚的刹那,高山甚至沒有側頭,隻是微微一偏腦袋,便讓那致命一擊擦著頭發絲飛過,“叮”地一聲釘入了後方的牆壁。快到極致的殺招,落空了!
“張主任”瞳孔驟縮,心中警鈴大作,但他已來不及後退。高山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如鐵鞭般抽出,後發先至,精準地抽在了他的小腹上。
這一腳,高山隻用了五分力。
“嘭!”
一聲悶響。
“張主任”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撞在腹部,他雙腳離地,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對折,狠狠撞在牆壁上,五臟六腑仿佛都錯了位。
他整個人弓成了一隻蝦米,重重地砸在三米外的牆壁上,然後滑落在地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鮮血混雜著內臟碎片,從口罩下噴湧而出。
他眼中的斯文和偽裝蕩然無存,隻剩下無邊的驚駭和痛苦。劇痛和窒息感瞬間淹沒了他。他引以為傲的格鬥技巧,在這個男人麵前,就像孩童的把戲。對方的力量、速度、反應,完全超出了他以往對人類極限的認知。這不是技巧的差距,而是物種級彆的碾壓。
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!
高山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。
他一步跨過去,在男人掙紮著想要從懷裡掏東西的瞬間,一隻大腳已經踩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哢嚓!”
骨頭碎裂的聲音,清晰地在走廊裡回響。
“呃啊……”男人痛得渾身抽搐,連慘叫都發不出來。
高山麵無表情地蹲下身,另一隻手像鐵鉗一樣,捏住了男人的下頜。
他看都沒看對方那雙充滿怨毒和乞求的眼睛,手指發力,隻聽“咯嘣”一聲,便乾淨利落地卸掉了對方的下巴。
男人瞬間口水橫流,下巴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著,再也無法做出咬合的動作。
高山伸出兩根手指,探進對方的嘴裡,熟練地摸索著。
很快,他就在對方的後槽牙位置,摸到了一個鬆動的牙冠。他用力一掰,一顆沾著血的假牙被取了出來。
他將假牙在男人那還算乾淨的白大褂上擦了擦,捏開。
牙冠內部是中空的,藏著一根比米粒還小的,閃著藍光的毒針。
見血封喉的東西。
高山隨手將毒牙扔在地上,站起身,準備呼叫警衛連過來處理。
就在這時,他身後的病房門,從裡麵被拉開了。
蘇晴扶著門框,臉色蒼白,頭發有些淩亂,她有氣無力地探出頭來。
“高山,有沒有吃的?我快餓死了……”
她的話說到一半,卡住了。
她看見了走廊裡的景象。
一個白大褂醫生癱在地上,嘴歪眼斜,口水和血流了一地,看起來慘不忍睹。
而她那座冰山一樣的保鏢,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醫生,腳邊還扔著一顆奇怪的假牙。
高山聽到聲音,回過頭,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,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“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