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清晨炊煙嫋嫋、雞犬相聞的景象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三步一崗、五步一哨的肅殺。穿著軍裝的戰士們麵容冷峻,在村裡的主乾道上來回巡邏,家家戶戶大門緊閉,連孩子們的哭鬨聲都消失了。
空氣裡,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。
蘇晴晴是被餓醒的。
她睜開眼,窗外天光大亮,遠處的軍事警報聲已經停了,隻剩下海風規律地拍打著窗欞。
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憊,但胃裡的空虛感更勝一籌。
她撐著身子坐起來,骨頭縫裡都透著酸軟。
高山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門口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。他手裡端著一個搪瓷缸和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。
“餓了?”
蘇晴晴接過,搪瓷缸是溫的,裡麵的水也是溫的。
她點點頭,就著水,大口地啃著饅頭。
“村裡怎麼樣了?”她含糊不清地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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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戒嚴了。”高山的聲音沒有起伏,“趙衛國的人封了村,許進不許出。”
蘇晴晴咽下最後一口饅頭,胃裡有了東西,腦子也開始重新運轉。
“走,去桂花嬸家看看。”
她站起身,披上外套。
高山沒問為什麼,隻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。
推開院門,一股肅殺的氣息撲麵而來。
往日這個時辰最是熱鬨的漁光村,此刻安靜得可怕。家家戶戶大門緊閉,巷子裡空無一人,隻有穿著軍裝的士兵,兩人一組,持槍在固定的路線上來回巡邏。
看到蘇晴晴和高山,巡邏的士兵隻是投來一個警惕的眼神,並沒有上前盤問。
顯然,他們都接到了命令。
蘇晴晴的心沉了沉,快步朝著村尾走去。
桂花嬸家的院門虛掩著。
還沒走近,就聽到裡麵傳來壓抑的說話聲和軍醫冷靜的指令聲。
蘇晴晴推門進去,院子裡站滿了人,卻不再是昨天的混亂和絕望。
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正忙著給病人換吊瓶,劉科長拿著個小本子,挨個詢問著情況。
病人們大多被安置在院子裡鋪著的草席上,雖然一個個臉色依舊蠟黃,但呼吸都平穩了,高燒也退了下去。
“晴晴!”
桂花嬸第一個看到她,眼睛“刷”地就紅了,幾步衝過來,“撲通”一聲就要往下跪。
高山一步上前,伸出手臂,穩穩地托住了桂花嬸的膝蓋,讓她跪不下去。
“桂花嬸,你這是乾什麼!”蘇晴晴嚇了一跳,趕緊扶住她。
“晴晴,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!”桂花嬸抓著她的手,哭得泣不成聲,“要不是你,我家鐵牛……我家鐵牛就沒了!”
炕上,鐵牛已經能坐起來了,正小口小口地喝著粥,看到蘇晴晴,還虛弱地喊了一聲:“晴晴姐。”
院子裡其他的病患家屬也都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,眼神裡全是劫後餘生的感激。
“晴晴丫頭,我們昨天昏了頭,對不住你!”
“是啊,要不是你那碗鹽糖水,我們都撐不到解放軍來!”
劉科長也走了過來,對著蘇晴晴讚許地點點頭。
“蘇晴晴同誌,你的急救措施非常關鍵,為我們爭取了最寶貴的時間。師部已經給你記了一功。”
蘇晴晴被這陣仗搞得有些不自在,她擺擺手。
“大家彆這麼說,都是解放軍同誌救的人,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。”
她不想在這裡多待,又安撫了桂花嬸幾句,便找了個借口脫身。
“我先回去了,家裡還有事。”
走出桂花嬸家,蘇晴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人沒事就好。
回家的路,比來時更安靜。
海風吹過巷子,帶著鹹腥味,也吹散了心頭最後一絲陰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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