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北辰看著她的背影隱入黑暗,低頭,無聲地笑了。
他攥了攥右手,那隻手剛才抓過她的手腕。
隨即,他臉上的笑意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獵人般的專注。
遊戲,開始了。
三人呈品字形,在複雜的叢林中快速穿行。
高山在最前方,是一個沉默的引導者,不斷用精準的手勢傳遞著前方的路況和危險信號。
蘇晴晴居中策應。
周北辰斷後。
他那隻打著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,行動間卻毫無影響,腳步輕盈,落地無聲。
沒過多久,高山停了下來,蹲在一處山坡後,做了個停止的手勢。
蘇晴晴和周北辰立刻伏低身體,悄悄探出頭。
前方不遠處,出現了一片空地。
空地中央,立著一個簡陋的木製哨塔,大概有三四層樓高。
哨塔頂端,一個探照燈有氣無力地掃過海麵和叢林。
一個叼著煙的男人靠在欄杆上,正跟下麵的人聊天。
“疤臉劉呢?睡了?”
“老大去哪裡了,讓我們看緊點。”下麵的人回答。
“媽的,有酒喝也不叫我。”欄杆上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吐掉煙頭,“這鬼地方,鳥不拉屎,連個娘們都得偷偷摸摸地找。”
就是剛才那個男人。
蘇晴晴的注意力落在了哨塔的結構上。
全木質,幾根柱子支撐,並不堅固。
哨塔下麵,除了對話那人,還有三個巡邏的,都背著半自動步槍,走得懶懶散散。
一共五個。
蘇晴晴回頭,用視線詢問身後的兩個男人。
怎麼辦?
周北辰的手指在地上飛快地畫著。
一個方塊代表哨塔,五個圓圈代表敵人。
他指了指最上麵的圈,又指了指高山。
再指著下麵四個巡邏的,畫了個圈,把他和蘇晴晴圈了進去。
意思很明確。
高山解決塔頂的。
他和蘇晴晴,解決下麵四個。
蘇晴晴皺了皺眉,伸出兩根手指,點了點自己,又點了點那四個圈。
她一個人,解決四個。
周北辰眉頭一擰,嚴肅地搖頭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,用力點了點自己,又點了點蘇晴晴,最後將兩根手指狠狠並攏,在地上劃出一道深痕。
協同作戰,不是個人秀。
我們,一起上。
蘇晴晴挑了挑眉,沒再反對。
她從口袋裡掏出“毒蠍”,熟練地拉開槍栓,裝上一個臨時從係統買來的短小消音器。
周北辰也拿出了自己的槍,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。
高山對著兩人,輕輕點頭。
下一秒,他的身體猛地彈了出去,在夜色中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。
幾乎是他動的同時,哨塔上那個男人察覺到了什麼,猛地回頭。
“誰?!”
一隻手從天而降,精準地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哢嚓!”
一聲脆響,輕微得幾乎聽不見。
塔上的燈,滅了。
世界瞬間安靜。
蘇晴晴和周北辰同時從掩體後閃出。
那四個還在懶散巡邏的哨兵,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驚呼,就被兩人從背後悄無聲息地放倒。
周北辰手刀砍在一人後頸,另一隻手順勢奪槍,槍托反轉,重重砸在第二個撲過來的人的太陽穴上。
蘇晴晴則更為直接。
她沒用槍,身形一晃欺近一個哨兵。
那人剛轉身抬槍格擋,蘇晴晴的手掌已經印在他胸口。
沉悶的骨裂聲中,那人哼都未哼一聲便軟倒在地。
與此同時,側後方另一名哨兵的槍口已經調轉,幾乎是貼著她的太陽穴刺來!
電光火石間,蘇晴晴身體以後仰的詭異步伐避開,五指扣住對方持槍的手腕,順勢向上一折一拉!
“哢!”
那人慘叫被她另一隻手捂回喉嚨,咽喉也暴露在她冰冷的五指之下。
“哢。”
一聲輕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