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晴晴吐出兩個字,拉著高山的手腕,準備繞開他。
秦放身形一晃,又擋在了她麵前,鏡片後的眼睛裡沒有情緒。
“蘇同誌,彆急著走。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。”
“我沒義務回答。”蘇晴晴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“你唱的歌,用的調,還有煽動人心的手法,都不是一個漁村女同誌該懂的。”秦放的聲音不緊不慢,像手術刀一樣精準,“這種本事,我隻在審問敵特和做思想工作的內部材料上見過。蘇同誌,我很好奇,你到底……接受過什麼樣的‘教育’?”
高山往前站了一步,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,徹底隔開了秦放的視線。
蘇晴晴被高山護在身後,看著秦放那張自以為看透一切的臉,心裡的火氣“噌”地一下就上來了。
沒完沒了了是吧?
她累得快散架了,這人還在這兒跟她說教案分析呢?
蘇晴晴從高山身後探出頭,扯了扯嘴角。
“高山。”
“在。”
“讓他閉嘴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高山動了。
沒有預兆,沒有多餘的動作。
秦放作為頂級特工,反應不可謂不快。在高山動的同一時間,他的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格擋和後撤的動作。他想拉開距離,他知道眼前這個大個子不簡單。
但是,沒用。
他的手剛抬起來,就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住了手腕。
秦放瞳孔驟然一縮。
好快!
他另一隻手成刀,閃電般砍向高山的手肘關節。這是人體的弱點,再強壯的人,被擊中也會瞬間麻痹。
“哢!”
一聲脆響。
不是高山骨頭斷裂的聲音。
是秦放自己的手刀,結結實實地砍在高山的手肘關節上,卻像是砍在了一塊被反複捶打、繃緊到極致的牛筋上。高山在被擊中的瞬間,手肘順勢微微一沉一轉,便卸掉了大半力道。一股錯位又強悍的反震力道順著秦放的手臂傳回,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。秦放心中駭浪滔天,這是何等恐怖的肌肉強度和卸力技巧?
不等他思考,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猛地一擰、一拉。
秦放引以為傲的下盤功夫,在絕對的力量麵前,脆弱得像紙一樣。他整個人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扯了過去,身體失去平衡,直直撞向高山。
高山另一隻手順勢跟進,五指並攏如鏟,看似輕描淡寫地切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。“砰”一聲悶響。秦放隻感覺胸口一麻,渾身力氣瞬間被抽空,呼吸都停滯了一秒。那股被拉扯的巨力並未消失,高山順勢一送,他便再也穩不住下盤,整個人踉蹌著向後跌倒,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滑落在地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秦放捂著胸口,劇烈地咳嗽起來,眼鏡歪到了一邊,狼狽不堪。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,胸口火辣辣地疼。
他掙紮著想站起來,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被剛才那一下按沒了。
他抬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那裡,連呼吸都沒有一絲變化的的高山。
那不是技巧。
那不是格鬥術。
那是純粹的、碾壓性的、不講道理的力量。
蘇晴晴從高山身後走出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秦放。
“現在,我可以走了嗎?秦同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