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張嶄新的十元紙幣,仿佛有千斤重,壓得劉建軍的手不住地發抖。他看著這個以前隻會跟在自己身後撒嬌的表妹,如今卻撐起了一片天,眼淚“啪嗒”一下就砸在了錢上。他沒再推辭,而是用一種近乎宣誓的語氣,哽咽著重重點頭:“晴晴……你放心!”說完,他將錢小心翼翼地折好,揣進了最貼身的口袋裡。
蘇晴晴走進那間低矮的堂屋,四處看了看。
牆角是他們送來的米麵油,嶄新的牛皮紙袋和這個家格格不入。屋子裡幾乎沒什麼像樣的家具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和草藥味。一口水缸見了底,隻剩下一點渾濁的水皮。桌上擺著幾個豁了口的碗,碗底黏著幾粒已經乾硬的紅薯渣。
她走到裡屋,二舅娘正蹲在地上,從一個破木箱裡翻找著衣服。每一件都是補丁摞著補丁,洗得發了白。
她把家裡僅有的兩條稍微完整點的被褥也抱了出來,疊得整整齊齊。
蘇晴晴走過去,幫著她一起收拾。
“二舅娘,這些就夠了。醫院裡有被子。”
二舅娘抹了抹眼淚,點點頭。
收拾好一個大包袱,蘇晴晴和高山幫著搬到車上。
臨走前,蘇晴晴對劉建軍說:“大表哥,照顧好家。有什麼事,就讓你弟弟去漁光村找我。”
劉建軍用力點頭:“我知道了,晴晴。謝謝你。”
車子再次發動,離開了這個貧困的小漁村。
回去的路上,二舅娘的情緒明顯穩定了許多,她看著窗外,眼神不再那麼絕望。丈夫住進了醫院,家裡有了糧食,孩子們不會餓肚子,壓在她心頭的幾座大山,總算被搬開了一些。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這一切,都是因為這個坐在前排的外甥女。
到了醫院,蘇大海和劉翠娥正守在病房門口。
“怎麼樣了?”劉翠娥急忙問。
“都收拾好了。”蘇晴晴說著,和高山一起把包袱拎了進去。
病房裡,劉鐵柱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,聽到動靜,他緩緩轉過頭。當他看到妻子拎著家裡的鋪蓋進來時,灰敗的眼睛裡,終於有了一絲波動。
他沒有死,他被救了。
一家人又在病房裡陪了一會兒,護士進來催促,說病人需要休息,不能留太多人。
蘇晴晴便對父母說:“爹,娘,你們也累了一天了,先跟我回家吧。這裡有二舅娘就行了,明天早上我們再送早飯過來。”
劉翠娥還想說什麼,被蘇大海拉住了。
“聽晴晴的。”
就這樣,蘇晴晴帶著父母和高山,離開了醫院。
吉普車行駛在回漁光村的路上,車裡一片沉默。
劉翠娥看著女兒沉靜的側臉,恍惚間想起去年,這丫頭還因為一根頭繩斷了哭鼻子,撒嬌著讓她跑幾裡路去供銷社買新的。可現在,她卻能麵不改色地拿出幾百塊錢,條理清晰地安排好所有事,成了整個家的主心骨。
女兒是真的長大了,長成了家裡的頂梁柱。這本該是天大的好事,可劉翠娥的心卻像被針紮似的,一陣陣地疼。這根頂梁柱,得是經曆了多少風雨,吃了多少看不見的苦頭,才被硬生生催熟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啊。
吉普車在漁光村的家門口緩緩停下。一天的奔波勞累,讓蘇大海和劉翠娥都顯出了疲態。蘇晴晴扶著父母下車,輕聲說:“爹,娘,進屋歇著吧,晚飯我來做。”
一家人剛走到院門口,還沒來得及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,旁邊就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。兩個穿著筆挺軍裝的戰士從暗處走了出來,站定在他們麵前,動作標準地敬了個軍禮。
“蘇同誌,周師長請您立刻過去一趟,有緊急情況。”
喜歡剛穿七零被離婚,我掏出億萬物資請大家收藏:()剛穿七零被離婚,我掏出億萬物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